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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妈妈回老家去”
中共双峰县委宣传部

  从湖南的省会长沙出发,沿着长邵公路,驱车140公里,有一个整洁秀丽的小集镇。这就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卓越领导之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党内杰出的理论家、宣传家,毛泽东青年时期的真挚学友蔡和森的家乡——永丰。

  永丰,过去属湘乡县管辖,现在是双峰县的县城。巍巍双峰山,象骆驼背上的两个驼峰,屏立在东南;滔滔湄水河,似一条玉带,蜿蜓曲折地穿镇而过,汇入涟水,直注韶山灌区。这里,山青水秀、风景如画,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

  一提到永丰,人们就自然地联想到一种驰名全国、畅镇中外的土特产——永丰辣酱。比较熟悉的人还会联想到以制作、经营这种土特产著称的蔡家酱园。这蔡家酱园,指的就是察和森的老家。明清以来,他前辈的兄弟,世世代代就在这里开设蔡广亿、蔡广益、蔡广祥等几家酱园,终年产销辣酱和酱油。由于永丰辣酱既辣又甜,味道鲜美,不仅南方人士视为珍品,不少北方人也乐于品尝,还畅销到了南洋诸岛。因此,蔡和森的祖辈发家很快,到他祖父手里,不仅在永丰镇上开设了远近的蔡广益酱园(兼营杂货),还在乡下置有百多亩土地,成了—户殷实的小财主。

  可是,在那黑暗的旧社会,这个美丽的小集镇,也跟全国各地样,笼罩着层层乌云。反动统治阶级只顾才哭压榨人民;帝国主义的铁蹄,践踏着这块肥沃的土地,到处是一派破败、荒凉的镜像。就是蔡和森祖辈开设的那家蔡广益酱园,到了他的父亲手里,也象霜后的荷池,凋零萧条,家业开始衰败。为了寻求新的生活出路,蔡和森的父亲只得携带妻儿子女远离家乡,来到了繁华的黄浦江岸——上海。

  上海,是我们伟大祖国的东大门。早在1840年鸦片战以后,帝国王义的侵略势力就来到了这里。太平天国失败,曾国藩、李鸿章创办洋务运动,在这里设立了江南制造总局,为清政府大造杨强洋炮。因为曾国藩跟蔡和森的外祖父既是同乡,又有亲缘关系,他父亲来到上海后,攀藤附葛,在江南机器制造总局当上了了一名小官员。

  历史的车轮滚到了十九世纪末期,1895年3月30日(农历三月初五日)凌晨,蔡和森仿佛是带着对黑暗中国猛烈抨击的第一声啼哭,在上海诞生了。

  蔡和森双姓蔡林,原名和仙,字润寰,号泽膺,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改名蔡林彬。他出生的那一年,正是甲午中日战争爆发的第二年。日本帝国主义把侵略的鹰爪伸到了中国,对中国人民进行才哭的欺压和疯狂的掠夺。对此,腐败无能的满清王朝不仅不抵抗,反而妥协退让,屈膝求和,派出李鸿章赴日本马关(今下关的春帆楼)谈判。救灾蔡和森出生的这一天即3月30日,清政府与日本签订了停战协定;协定期限未满,又与日本签订了屈辱的卖国条约——《马关条约》,为帝国主义列强入侵中国敞开了大门。

  严重的民族危机,象一场猛烈的暴风骤雨,震撼了整个中国的万里山河,可是那些站在地主资产阶级立场上的封建卫道士们,为了保护他们的利益,一边拼命为摇摇欲堕的清王朝出谋划策,加油打气,一边张牙舞爪地向革命人民扑来,妄图平息这场刚刚兴起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风暴。

  这场关系到民族存亡的暴风骤雨,在蔡和森的家庭里也嫌弃了不平静的波澜。他的父亲面对家业破产,生活一天不如一天,虽也感叹不已,但对封建的清王朝仍然抱有幻想,总希望有朝一日,再复兴家业。因此,当社会上这场如火如荼的民族斗争展开后,他不是站在劳苦大众这一边,而是积极为封建把头效力。

  蔡和森的母亲泽是抱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她虽然出身于一个小官吏家庭,但从小就喜欢与劳动人民接近,同情贫苦农民,养成了热爱贫苦农民的优秀品质。来到上海后,她更受这种民族斗争风暴的影响,既仇恨清王朝的屈辱卖国,也反对自己的丈夫为封建把头效力。当时,江南制造总局拥有2800多工人,他们都受着严重的封建专制的统治。和森的母亲在厂里虽然没有什么职业,但她经常到工人群众中去问寒问暖,对工厂的苦难产生了深切的同情。她不仅多次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救济挨饿的工人,而且经常规劝自己的丈夫,不要象其他监工把头那样,动不动就鞭笞棍打穷苦的工人,要做工人的朋友。可是,蔡和森的父亲不但听不进去,反而怪她是“狗咬粍子——多管闲事”。这样,家庭的风波也就越来越大了。

  一个寒冬的早展,北风刺骨、寒气袭人。蔡和森一家人正紧闭着门在吃早饭。忽然“咔嚓”一声,走进来一位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蔡和森的母亲定神一看,原来是本厂的一位工人,他自进厂后,在“巡警营”官兵的刀枪、棍棒下日夜赶工,因而劳累成疾,不能上工。厂里不仅停发了他的工资,还要以“旷工”的罪名开除他。所以,他特地向蔡和森的父亲求情。可是,和森的父亲不仅没有一丝同情感,还把他斥责一顿,要赶出门去。

  这件事,引起了蔡和森的母亲的愤愤不平。她一面责怪自己的丈夫,一面安慰那位工人,并将自己尚未动口的一碗饭,给了那位工人吃。母亲的这个行动,影响了年仅三四岁的小和森,他也学着母亲的样,把自己正在吃的饭递了过去。这个工人已经几餐没有吃饭了,得到了和森母子的同情,不禁热泪盈眶,感激不尽地走了。

  不料,和森与母亲的这一举动,竟使得父亲怒发冲冠。当那位工人走后,他把端在手里的饭碗,狠狠地往地下一砸,“叭”的一声,打了个粉碎,并冲着他母亲大吼:“好哇!你跟他去吧!给我滚!”

  一瞬间,蔡母的脸色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狠狠地瞪着森的火亲。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咬着牙根,冷冷地说遣:“好吧,我们滚!”

  在时代风暴与家庭波澜的冲击下,蔡和森的母亲毅教决定,带着儿女回家乡去。临行时,他的父亲有点后悔了,想留下小和森来动摇他母亲回家的决心。他紧紧地把和森抱在手里,亲昵地问道:“和森,你留在爸爸这里,还是艰妈妈回去?”

  在蔡和森刚刚懂事的幼小心灵中,母亲善良的美德和父亲凶暴的性格,已经刻下了好与坏的印记。因此,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不跟你,要跟妈妈回老家去!”说罢,使劲从父亲手中挣脱出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这样,年幼的蔡和森,跟着母亲踏上了回湖南的征程。经历一个多月的风风雨雨,才回到永丰,开始了新生活。



来源:《乾坤一少年——蔡和森的故事》
时间:2005-03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