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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对症之方”
中共双峰县委宣传部

  婚后,蔡和森寻求中国革命道路的心情更加迫切。他每天除了看法文报章杂志外,还广泛地译读各种书籍,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就“猛看猛译”了上百种小册子,从中找到了改造中国与世界的“对症之方”。

  当时,在法国的书局里,发行着传播各种主义的书籍。诸如社会主义、工团主义、无政府主义、德谟格拉西、基尔特社会主义等等,真是五花八门,主张各种注意的书籍都有。留法勤工俭学的中国青年阅读了这些书包以后,不少人对无政府主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把它当做理想中的一种“主义”来接受。

  然而,在寻求革命真理的过程中,蔡和森非常认真。他一面拼命阅读法文《人道报》、《共产党》月刊及《俄式评论》等报刊,一面广泛搜集各种重要的小册子,将社会、工团、无政府、德谟格拉西各种主义加以研究比较,反复探讨中国革命的道路。

  一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向警予读书还没有回来,蔡和森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灯光下面,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新找来的一本小册子,其中心是鼓吹无政府主义。

  读着、读着,和森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他发觉影响最大的无政府主义流派之所以被这么多人接受,是因为信奉这种主义的人大多深受过封建专制主义的重压,迫切渴望民主和自由,在没有真正找到主义之前,无政府主义的主张正合了这些人的意愿。为此,蔡和森想,要“集合更多的同志”起来革命,就必须克服这种带有欺骗性的无政府主义,清除它的影响。他忙放下书本,望着窗外群星闪耀的夜空,一连串的问号在脑际中掠过:

  “无政府主义果真能够救中国吗?教育救国的道路走得通吗……?”

  沉思片刻,他又重新翻阅了刚到巴黎时买的那本《共产党宣言》。顿时,心潮翻滚,热血沸腾,只觉得那震撼宇宙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

  “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包里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知识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蔡和森阅读着,思索着,仿佛从茫茫的夜空中看到了启明星一样,在眼前展现了一条用革命暴力推翻反革命暴力的金光大道。他挥笔疾书,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社会主义真为改造现世界对症之方,中国也不能外此!”

  法国的夏夜,象我们祖囯南方一样闷热难受,令人心烦的蚊群也嗡嗡地叫个不停,不时地叮咬着人们的肌肤。蔡和森顾不上拍打蚊子,他手里的笔尖在沙沙走动,心中的热血在沸腾。夜风徐徐,撞开了他的胸襟,竟使他忘记了炎热,忘记了疲劳。

  不知什么时候,向警予已经回到了室内,蔡和森竟一点也没发觉。他连头也没有抬,聚精会神地翻译着,一颗颗汗珠从额角冒出来,顺着双颊滴落在译稿上。

  向警予明白和森又在发“狂热”了,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也坐了下来,一边替他打扇,一边翻阅他的译稿。许夂,才亲切地说遒:“林彬兄,夜很深了,睡觉吧!”

  “啊!你回来了!'和森吃了一惊,慌忙侧过头来,带着敵笑地说你先睡吧,我译完这几页就睡。”

  向警予嗔怪地望了和森一眼,猛然间,发觉他的脸庞曰渐消瘦了,深凹的眼窝里布满了血丝。这时,警予那敏感的心象被什么东西刺了似的疼痛,便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说道:

  “看你,连身体也不要了,回国以后,用什么去改造社会呀!”

  “是的,我一定接受你的批评,今后更要加强身体锻炼。可是,眼前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了!”蔡和森抬起手,指了指桌上散乱的文稿,然后又郑重其事地说:

  “当前,无政府主义还影响着许多有志青年。其实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货色。依我看,现世界不能行无政府主义,因为现世界有两个对抗的阶级存在,打倒有产阶级的迪克推多,非以无产阶级的迪克推多压不住反动,俄国就是个证明。所以我对于中国将来的改造,以为完全适合用社会主义的原理和方法。”

  “对极了!”向警予坚定地回答,“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我想,在国内的毛泽东也一定会赞同这个观点的。快写信告诉泽东吧。”

  “我早就想写信与他,但又按住了。因为我想先把各国社会党、各国工团以及国际共产党,尽先弄个明白,然后再写信。现在看来已经有了一个眉目,可以与他通信了。你呢?”

  向警予望了望和森,也笑容可掬地说:“我这些天也正在突击阅译《女权报》、《女声报》,待得出结论后,也要写信和泽东交换一下意见。”

  蔡和森和向警予热烈地交谈着。他们从中国的现况,谈到世界的未来,兴趣愈来愈浓,道理越谈越明。时钟已指到了三点,两人还没有一点儿睡意。

  这对革命的伴侣,为着探索中国革命的道路,不知熬过多少个这样的不眠之夜啊!

  当蔡和森伸直腰杆,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东方已经放亮,窗台上染上了一抹嫣紅的彩霞。向警予用手轻轻地擦了擦他的后背,风趣地说道,你的夜班簿上,又增添了新的一页啊!”

  “为了中国将来的改造,不得不这样蛮干呀!”蔡和森爽朗地笑道,“在国内,我就向往着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总希望能尽快地找到一条救中国的正确的路,现在看来,中国有救了,马克思主义就是对症之方啊!”

  向警予激动地点了点头,偎依在蔡和森的怀里,幸福地笑了。这时,太阳也从窗外探进头来,把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房间,洒满了这对幸福伴侣的心房。



来源:《乾坤一少年——蔡和森的故事》
时间:2005-03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