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五年八月十日,红十八师与红二、六军团主力分手,到十一月二十一日单独突围长征,共计一百零三天(若从八月二十日主力出师东征算起则是九十三天)。这段时间,红十八师连续两次留守湘鄂川黔根据地,以牵制敌人,掩护主力转移。
第一次留守根据地、坚持内线斗争
八月九日下午,红二、六军团结束芭蕉坨、招头寨战斗,粉碎湘鄂川黔敌军第二次围剿后,湘鄂川黔省委和军分会决定红军主力东征,转入外线作战,由六军团第十八师(辖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三个团,电台一部)并带领全部地方武装和湘鄂川黔省党、政、军后方机关共五千余人,留守根据地,坚持内线斗争。这时,师的领导是:师长张振坤,政委晏福生,参谋长马赤(七月三日在永顺小井战斗中牺牲、遗职缺)、政治部主任李铨。
为掩护主力在龙山东北荫蔽集结出师东征,红十八师于八月十日,脱离主力,兵分三路,梯次向南展开于龙山东南,永顺北部、桑植南和大庸北面,向湘军主力陶广、李觉两纵队积极佯动。五十二团附地方武装为右翼梯队,在龙山城西南地区牵制敌人陶广、郭汝栋两纵队。师直率五十四团及地方武装为中央梯队,十一日南下永顺县城西北的首车和龙山东南地区,向左威胁敌陶、郭两纵队之右侧后,左与敌李觉纵队左翼之十五师靠近。五十三团为左翼梯队,十日从招头寨出发,经龙山城东南、永顺县西北,十二日进驻永顺东北桃子溪乡,布于永顺、桑植、大庸三县交界线之两侧,背靠永顺、面向桑植、大庸。团直和二营五连(团预备队)为二线,分驻贺家台、潭家湾。一营为中间分队,驻龙家寨,官坪,处于三县交界处。二营营部及四、六两个连为左翼分队,分驻牯牛背、桐木坪以北地域。三营为右翼分队,在大庸西北青安坪地区,五十三团在北起桑植城西南、南达大庸青安坪、澧水西岸扇面地幅内,连日全力展开控制性活动。敌李觉以为我是抢占滩头阵地,等待主力东渡澧水进攻桑植、大庸。故急从永顺、塔卧之十九师的一个旅,桑植、大庸两个县各抽两个保安团(笔者注:敌桑植、大庸的守军,系常德、桃源、临澧、澧县、石门、慈利等六个县的保安团、兵力相当于一个师三个旅)分兵三路向我进攻。妄图围歼五十三团于桃子溪地域)。十七日,黄昏前,敌全部抵达五十三团驻地附近集结过夜准备于十八日拂晓开始进攻。
八月十日至十七日,红十八师在龙山、永顺、桑植、大庸等县正面积极佯动的结果,使得湘川黔敌主力:湘军陶广、李觉及川军郭汝栋三个纵队,共八个师另三个旅和紧靠湘川边界的黔军,川军各一个师,不敢他动。
十七日过午,接到师侦察排送来师首长传达的总指挥部命令,要师直、五十三团和五十四团迅速北返,向主力靠拢。五十三团于十八日凌晨脱离敌人后撤,当晚进驻龙家寨、万坪,击溃永顺县团队数百,十八日凋头北进。恰好八月二十日主力出师东征。傍晚,部队到达龙山东北石牌洞和来凤东北沙道沟之间,充填主力遗防。二十一日北进高罗,向宣恩县佯动。这一行动不但麻痹了湘军,钳制了鄂军,而且保证了主力东征左右后方的安全。
九月中旬的龙山河川平坝地区,稻谷黄熟正待收获。城内敌人和逃城躲难的地主,六、七月间被我军围困三十五昼夜,受尽缺粮挨饿之苦,拟出城抢粮。红十八师除以五十三团和部分地方武装,钳制陶、郭两纵队外,集中师直、五十二、五十四团和能够集中的地方武装、地方工作人员,先发制敌,开抵城周,除直接警戒部队不参加劳动,其余均分片包干,由近(敌占区)及远(苏区)帮助群众秋收。按规定征收公粮,并将其及时运往苏区贮藏。此举完全挫败了敌人的抢粮计划,保卫与帮助了地方群众的秋收。筹备了根据地党、政、军今冬明春的粮食。
主力东征胜利回师后,第三次占领桑植县城,并在桑植县东北和慈利县两北地区待机,直到突围长征。九月下旬,五十二团东调桑植县担任城防,原随红十八师行动的湘鄂川黔省、党、政、军后方机关人员,亦同五十二团东赴桑植县归建。
蒋介石为了歼灭不断胜利发展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六军团二万多人,自七月以来,先后从中央苏区、鄂豫皖苏区,贵州、四川等地,抽调樊崧甫、郝梦龄、孙连仲、汤恩伯、郭思演、万耀煌等纵队,共二十余个步兵师和空军,武装船只各一部,到我湘鄂川黔根据地周围,从西、北、东三面控制武陵山区的关口要隘,向我实施大纵深包围。
九月下旬,湘鄂川黔诸敌对红十八师坚持地区,进行紧缩蚕食。其时,万耀煌纵队,溯长江水运入川,担任万县以东江防。川军亦调重兵至涪陵、丰都、武隆等地。汤恩伯纵队集结宜昌及其东西地带。郝梦龄纵队集结岳阳、监利、石首等地。孙连仲纵队布于沙市、宜都,开以一个师到渔洋关、五峰、鹤峰,接替第三十四师守备湘鄂边。使鄂西南原来的四个师另四个旅,由被动防御转入主动进攻。除四十八师和新三旅仍旧住咸丰,利川守备鄂川边界没有变动外,其余三个师三个旅,全部南移到鹤峰西南至来凤县城以东的湘鄂边界。鄂西南保安旅,从宣恩县城南移师沙道沟,奇峰关等地,以关闭宣恩至桑植西北的边界,第三十四师并指挥暂四旅进驻来凤北沙道沟。高罗地区,占领了来凤东北,宣恩县西南根据地,堵死了我军由龙山东北经茅坪、洗洛、兴隆街、桶车、石牌洞、沙道沟一线出鄂入湘的孔道。十月初该敌继续深入龙山县境,向东南兴隆街、茨岩塘方向攻击前进,先后占我龙山东北石牌洞、桶车;暂四旅占领大楠坪(茨岩塘北)驻来凤城东北李家河之敌四十一师主力南渡北河(酉水)、占领龙山城北石羔山、桶车西北,漫水河以北地区。以配左翼之三十四师钳击我兴隆街。驻咸丰、宣恩间小关地区之敌八十五师歼部经整顿补充后,南调来凤,龙山两城,接替独立三十八旅的防务,独立三十八旅全部集中龙山城东南,归川军四十一师指挥。麇集龙山西南之湘敌陶广纵队(辖三个师另一个旅),与湖北之敌南北呼应东西对进,以茅坪为目标,自甘溪、招头寨等地,由西南向北东进击。
十月初,鉴于敌人以重兵全线进逼,我十八师针对敌情重新调整了部署:主动放弃边远地区,收缩于茅坪、兴隆街,茨岩塘、水田坝一线(桂英山脊中心地区)。以师两个主力团分守茅坪,兴隆街;地方武装一部,在茨岩塘东北监视敌军暂四旅,大部分向茨岩塘东南和茅坪东南地带活动。又将五十三团从兴隆街调驻茅坪。兴隆街是我中心区的东北大门,兴隆街东至桶车东北,西至茅坪东北,都是悬岩陡坡,从兴隆街南到茨岩塘约十公里是一条深且窄的河沟,其上两侧均为遍布荆棘的陡壁,易守难攻。
茅坪是我中心区西南方向的主要门户,亦是龙山通往永顺、桑植的交通枢纽。当时五十三团的防御部署是:团直及二连(团预备队)驻茅坪,一营营部附重机枪两挺和一、三两连,置茅坪至龙山城大道的两侧山梁,防御洗洛之敌十六师;二营附地方武装,受师直接指挥,在茅坪东南长城、洛塔、红岩溪地区活动;三营附重机关枪一挺,在茅坪西南,防御敌六十二师。
我们一连(连长李小水,指导员王继朝,我任文书)附重机枪一挺,在吴家坳东侧的山坡上防守,构筑了半环状野战工事,绳测了前沿距离,设置火制地带。因缺乏补给,为节省弹药,发动群众出注意,想出许多制敌的土法。例如陷井、拒马、削壁。还创造了用楠竹削成的竹钉,长三寸左右,两头尖中间有磴,削好后先用滚热火灰焖烫,再用桐油熬煎,使之尖硬锐利,安钉时三分之二钉进地下,这种竹钉不仅是阻敌前进的障碍,而且是杀伤敌人的锐利武器。敌人心存狡诈,不急于对我强攻,而以深沟高垒和竹(木)篱笆对我围困,并缓慢向前推进,以逐步缩小我地盘,断绝生活物质来源,使我坐毙于荒山野岭。我们知敌毒辣阴谋,顽强与之对峙五十天。每到夜晚,风雨无阻地派出小组,班、排,到前沿地带,进行侦察,捕捉舌头,了解敌情。在天晴风向敌方时,用孔明灯给敌放送传单标语等。
十月底,总指挥部,军团部,从桑植县派部队给驻龙山县的红十八师护送冬衣和其他军需物资。内有总指挥部石印发到连队的,包括湘鄂川黔滇康六省的一百二十万分之一平面地图。另,军团部还给十八师调来一批干部。为打通桑植县与主力的直接陆路交通联系,护送调往总指挥部和军团部的某些机械和其他物资,以及从地方调往湘鄂川黔省委和革委会的干部、师上调总指挥部和军团的干部,师部派地方部队到兴隆街接替五十四团的防务,五十四团即东移桑植县西,上河溪以东地区,与桑植县出来的护送部队互相交换接应任务。分别维护一度打开的交道线。五十四团完成这次护送接应任务后,于十一月初与五十二团一起拔归新组建的六军团第十六师建制,分别改番号为四十六团、四十七团。
第二次继续留守根据地、掩护主力突围长征
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四日,湘鄂川黔省委和军委分会在桑植县刘家坪会议决定,红二、六军团主力,南向湘中突围,实行战略转移——长征。任命了调整后的第六军团第十八师(辖两个团)的师团领导干部:师长兼政治委员张振坤,参谋长刘风,政治部主任李信。第五十三团团长樊孝先,政委余立金,参谋长苏鳌,总支书记(政治处主任)赖××。从四十九团新调来的彭嘉善任一营营长(前任营长谭国汉升任了五十四团团长),二营营长苟××。湘鄂边独立团,由新集中的地方武装整编而成,内有地方干部百余人,装备有重机枪二挺(由五十三团调拨)。全师共两千余人。从十一月五日至二十一日共十六天,继续留守在龙山东南桂英山区的茅坪、茨岩塘等地钳制敌人,掩护主力向湘中突围,实行长征战略转移。
永顺县委党史办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