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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自救 造福桑梓
唐生智

  倡和平自救  赴京沪反战

  程潜主持湘政后,我进一步开展和平自救运动。19481110,我由东安县启程,经零陵于12日到达衡阳。我在衡阳《力报》上发表了反战主和的长文。

  1116,我应湖南大学校长之邀,出席了该校教授座谈会。我主张教授们应勇敢地为国家、为人民说话。下午应邀至湖南大学学生自治会讲演,题目是“我的读书、做人与做事”,阐述了最基本、最简单、最正确的人生观,并说战争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人民起来才能解决问题。当日下午4时,我应蒋介石之邀经上海赴南京。蒋介石派张治中专程至浙江衢州相迎,欲任我为衢州绥署主任。当张治中捅出这一意图时,我想我是进京来倡和的,不是来打仗的。询之张治中,也认为当前局势非和不可,不和不行。我便借口牙痛,住进了上海同济医院,迟迟不肯入京见蒋。

  我在上海期间,通过我四弟唐生明的联系,会见了中共上海市工委负责人吴成方和地下民革领导人郭春涛,并进行了长谈。从此,我由反战主和走上决心起义的道路。接着,我全力策动一些有实力的人物起义,第一批对象有张镇、周伟龙、傅作义、龙云、陈明仁、李觉、刘兴、周斓、黄克虎等,开始一一做工作。

  19481124,我在蒋介石的再三催促下,由上海到达南京,往进了宪兵司令张镇家里,张是湖南人,对我也较好。我说服他参与起义。后来张的决心有些动摇,便由广州去了台湾,听说后来被蒋毒死在台湾。张曾按我们事先商量的计划留下姜和瀛所部宪兵第十团,以后共同参加了起义。另外,张在粤汉路沿线也留了一些部队。

  1125,湖南旅京同乡会为我举行欢迎茶会。蒋介石事先授意湖南籍的立法委员龚德柏在茶会上提出:“由唐生智建议总统借日本兵戡乱!”我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从来没有听说借外力能解决本国战争的事。”龚顿时狼狈不堪。茶会后我即带李觉、刘建绪二位湖南旧部去和蒋介石会面。彼此寒喧几句后,我对蒋说:“仗不能再打了!”接着我详细反映了湖南的民情,长谈两个多钟头。29日蒋约我晚餐,在座的有张群、何应钦、熊式辉等。熊提出请美国的麦克阿瑟命令青岛美军的海军司令白吉姆,将驻青岛的海军移到长江一带。我马上说:“那太不像话了!”接着,我明确反对依靠任何外国人打内战。蒋介石在摸清我的底细之后,衢州绥靖主任之说也随即束之高阁。

  当时,龙云正被蒋介石软禁在南京,他已暗中与美国飞虎队队长陈纳德相约,偷乘其飞机去香港,然后北上投共。如此绝密行动,连陈纳德也只知其去港,却向我和盘托出。我在他家对他说:“老蒋已经自顾不暇,你还没有设法走呀?”龙说:“是的,我正准备走”。我说:“你与东北的旧部有没有联系?”龙说有一些联系。我临别时对他说:“你好自为之。”

  1130,我偕唐生明、周斓、李觉飞回上海。在上海我还会见了李宗仁。在座的有李的外交秘书甘介侯。甘对我说:“老蒋是干不下去的了。一般人都属意德公(李宗仁号德邻)。”我说:“蒋搞起了内战,老百姓希望民主、和平。他的军队又被解放军打垮了,蒋垮台是一定的,继起的人非谋和是没有办法的。”李说:“能战才能和,和时才能对等。”我说:“老蒋的嫡系部队那么多,但是他违反了民意,就没有办法。我看只有一心一意地谋和,才是正道。”李说:“不见得,美国有海军在青岛,必要时还可以增强。并且可开一部分到长江以内来。”我说:“它不敢吧”。李急忙说:“和是可以讲的,那就看他们的诚意如何”?我说:“只要我们诚意求和,是一定可以得到对方的同意的。”谈谈笑笑就罢了。

  在上海我还见到了章士钊,他是主张谋和的。我们还谈了许多如何团结谋和的办法。当时,章力主我出:任湖南省参议会议长,以协助程潜为未来的湖南政局多尽一些护持之力。我对章说:“东安籍省参议员席楚霖曾转过大部分省参议员意见,希望我出任议长,我已拒绝。这次经过长沙,席又以此相请,我仍未答应。到南京时,许多湘人怂恿我任该职,贺耀祖诸人更为热心。我对此并无兴趣,近来谣言很多,有说我会当几省联防总司令,有说我会当某省政府主席,有说我会当和谈代表等。其实我什么也不会当,仍回东安当中学校长。”章说:“不久的将来,你总会出山为国家,为湖南干一番事业的。”

  我在上海还多次会见了吴成方等,向他通报了这次南京之行的“工作”情况。当时,中共上海地下组织的一些朋友对我说:“我们对您是了解和信任的。您从北伐到现在,没有和我们打过仗,我们是清楚的,您是够朋友的。”他们希望我为打倒蒋介石、迎接全国解放作出贡献。我和四弟唐生明还向吴汇报了策动宪兵司令张镇、交警总局局长周伟龙的进展情况:张镇已亲笔写了一个字条给湖南宪兵十团团长姜和瀛,要其听从唐生明的指导,还准备再派几个宪兵团回湖南。周伟龙准备和黄克虎一起把所属八个交警大队陆续拉到湖南去,共促陈明仁一道起义。

  我与四弟唐生明在上海先后呆了两个多月,进行着十分隐蔽的串连策动工作。19481215,我接到中共上海地下组织的通知,匆匆离开上海,乘飞机至衡阳再回到了东安县老家。吴成方一方面将我与唐生明京沪策反情况报告了中共中央,一方面又亲到湖南,与中共湖南省工委联系沟通这一情况。

  回东安策反  赴长沙促和

  194911,中共中央发表新年献词,宣告要渡江南下,将革命进行到底。蒋介石被迫引退,由李宗仁代总统。我由沪回东安经衡阳时,暗中要国民党少将黄克虎辞谢提升其为国防部第四署副署长新职,先到衡阳任交警总局驻衡阳办事处主任,并协助交警总局局长周伟龙将八个交警队陆续调入湘境粤汉路沿线,以便起事。交警队的前身是国民党的特别行动队,全部美武装备,是蒋介石的一支王牌军。

  由于形势发展很快,我认为除了策动张镇、周伟龙的部队外,还需策动更多的地方部队予以配合,并从理论上加强宣传。我乘路过衡阳之机,做了欧冠、曹茂琮、唐哲明、周霖焕、周武彝、冯天桂、魏镇凡、罗霖等人的工作,将他们列为第二批策反对象,并特意在欧冠家中留宿一晚,做他的工作。后来他也参与了起义。我回到东安后,仍暗中做有关和平起义的工作。

  19493月,湘西汪援华、曹振亚制造劫掠沅陵之乱。这是我三个月前所说的将地方自卫武装纳入内战轨道所造成的恶果。当时省参议员陈云章建议程潜请我出山,和湘西陈渠珍谈判以收拾乱局。320,程潜派席楚霖到东安请我出山。南京方面的何应钦亦有意要我参加他的组阁。我当然不会与何应钦合流。接着李觉来到东安。我对李说:“共产党只要你拥护,是不咎既往的。我们不要考虑个人安危。你我在湖南20多年,湖南的子弟为我们流了不少血,我们有义务实现真正和平,使乡土不再受战争灾难,借以表示一点对人民的心意。”

  415,程潜派蒋伏生来东安,请我协助省政,就商国是省政诸多问题。我未应邀,对派蒋伏生为其私人代表尤觉反感。421,国共和谈破裂后,解放大军横渡长江,湖南主战派势力抬头。423,白崇禧电邀黄杰、宋希濂、陈明仁到武汉开会。蒋介石发表《告全国同胞书》,战争风云再次笼罩湖南上空。为此,省参议员陈云章与省军管区参谋长蔡杞材等邀集同仁商议,经陈采夫报请中共湖南省工委同意,决定以51个人民团体和湖南省、长沙市工农商6团体名义,迎我赴长。他们的目的是:想由我组织一批社会进步力量,促使程、陈下定决心走和平解放道路,进一步开展和平自救运动。与此同时,程潜也托他们给我一封亲笔信,内有“所有湖南地方武力,统请吾兄负责整顿”等语。425,陈云章、周翊襄到达东安。我对他们说:“如果为个人保驾,我是决不去的;为湖南三千万人民,我是可以去的。”

  427,我偕陈云章、周翊襄及秘书唐春林、吉祖禧从东安出发,至祁阳县黎家坪邀刘兴上车,至祁阳县洪桥镇邀周斓上车。午餐时,周斓、周焕等向我汇报了策动和组织本县地方武装情况,并作了相应的安排。在赴衡阳的路上,我们决定一方面掌握张镇、周伟龙调来湘南的宪兵和交警部队;一方面向程潜保荐一批湘南县长;推荐刘兴出任衡阳或永宝警备司令,或由周斓出任衡阳警备司令,总之要将顽固主战派衡阳警备司令蒋伏生取而代之。我同时派周斓先赴宁远会见欧冠,嘱欧冠要装出反我的姿态,力争取得白崇禧的信任。在衡阳我们又邀冯天柱一同赴省。 

  428,我们一行到达长沙,随即发表了书面谈话,大意是:我已注意到湖南三千万人民的愿望;在现阶段要在程颂公领导下真诚地团结起来,求得社会安定;大家各抒己见,获得湖南问题切实公道合理的解决。

  在长沙我接连三日与程潜及各方面人士互访和磋商,对许多问题取得一致的意见。52,省参议会召开扩大会,出席者有仇鳌、周斓、彭国钧、刘兴、毛秉文、刘公武、唐伯球、周翊襄等120余人。会议最后通过了成立“湖南人民自救会”的议案,并推我为主任委员,仇鳌、陈渠珍为副主任委员,唐伯球、周震鳞、刘公武等为委员,我在会上致词,大意是:湖南在今日处境十分困难与危险,这是过去遭受剥削压迫统治的结果,目前只有团结自救才有办法。我到长沙后,与程主席及多数朋友接触过,各人见仁见智,看法虽不同,但爱湖南的心情都是一致的。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就是站在湖南人的立场,为湖南人服务,求得湖南人民的安定。在天亮的时候,再不能送掉很多人的性命了!

  54,贺耀祖、宋希濂抵长,同访程潜和我,对自救运动商谈甚久。为排除主战派混入自救会捣乱的企谋,决定自救会不搞常设机构,由我和仇鳌等6人加上刘兴、周斓、李觉等主持日常工作。56,湖南在乡军官会发表宣言,拥护团结自救主张。同一天,白崇禧从武汉飞桂林,特意在长沙停留一天,想将我领导的和平自救运动纳入其“湘桂联防”的轨道。事先白电话嘱其所部兵团司令通知我去机场迎接,以便合影登报宣传。我早有预防,拒不出迎。事后白又两次上门访我,第一次我们什么也没谈,第二次我回避了。59,我致电湘省各地方武装,强调应企求安定,团结自救。我还与中共湖南省工委联系,把全省地方武装纳入中共领导之下,得到了中共湖南地下组织的支持。

  511,四弟唐生明由香港飞长沙,与周伟龙、黄克虎联系,未见交警部队及周伟龙来湘,我十分焦急。湘西及各地方武装的招抚工作,又被白崇禧、宋希濂抢先一步。陈渠珍又迟迟不来长沙,我亦无暇赴沅陵,只好坐失良机。515,白崇禧放弃武汉飞长沙,再次要我到机场迎接,我又拒绝。这时,我领导的和平自救运动与白崇禧的湘桂联防已形成尖锐对立之势,湖南处在白色恐怖之中。521,我电告各县人民自救委员会,呼吁团结自救,站在人民立场,使自己所掌握的武力在安定地方、维持生产、增加生产等方面发挥作用,共渡难关。

  523,白崇禧对唐伯球等人说;“唐孟潇搞的自救运动,实际上是为共产党张目,作共产党的应声虫。”唐伯球心知不妙,并获悉我和周斓等均已列入白要逮捕的名单,连夜告我速离长沙。与此同时,又得知周伟龙已在南京被捕,情况危急!当天,我一方面通知周斓潜回家乡祁阳,联合同志,准备迎接解放;一方面由姜和瀛派田诚率宪兵一班护送我回东安。临行前,我嘱唐生明:“周伟龙事败,要多加注意安全,黄克虎不宜逗留衡阳,可设法迅来长沙,担任新的职务。”我又向陈明仁建议,任黄克虎为第一兵团代参谋长。后黄为促进陈明仁起义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即由李觉开车,连夜出城前往邵阳。

  我到邵阳后,又积极宣传湖南人民应团结自救,并由邵阳县参议会、永宝警备司令部发出通知,邀集地方士绅及群众团体、工商界数百人开会。我在会上发表了讲话,历数蒋介石发动内战、残害人民的种种罪恶,号召全省人民团结起来,反对战争,争取和平。武汉大学回邵阳的李剑农教授、县参议会议长赵恒和蔡锷旧部雷飙等10余人发了言。他们讲话时都很激昂慷慨,反对战争,拥护和平。

  我到邵阳的第三天,中共地下党员刘寿祺也来到邵阳。他在李剑农家秘密地会见了我。他说:“目前时局极度紧张,白崇禧已是日暮途穷,不可能在长沙呆多久。邵阳情况很复杂,孟公在此不可久留,最好立即回东安,迅速组织武装力量,以便届时截击白崇禧部队。”529,我命李觉开车送刘回长沙,并于同日和刘兴离开邵阳,回到东安。610,白崇禧胁迫程潜下令取缔各自救分会。

  东安再策反  长沙拥起义

  我回到东安后,一方面组织由我捐资创办的耀祥中学学生暑假学习班,学习宣传革命思想;一方面按照中共地下党员刘寿祺的意见,积极组织各地方武装力量起义,配合解放军阻击白崇禧的部队。61,刘兴在邵阳五峰铺成立了邵阳、东安、祁阳等五县联防指挥部。不久,我又要刘兴以永宝警备司令名义,设立东安、新宁两县边区联防指挥部。此外,我还多方联系中共地下武装或与中共有联系的地下武装,协调行动,并为之解囊资助。在此不一一赘述。

  白崇禧对我在东安的活动极为注意。19497月初,曾茂琮奉白之命来到东安。曹系我旧部,后反蒋投桂,1942年升为师长。1949年初回新田家乡赋闲,同年4月又被白崇禧启用为湘桂边区绥靖司令、新七军副军长兼第一师师长、永州专员。我对曹茂琮说:“白崇禧真是想入非非。现在解放大军已经压境,你问问他究竟有好大的力量,能否够上一个回合?不能的话,又将如何?往西退么,那是张群、黄杰的势力范围;往南退么,八桂子弟一入家乡,各自回家,不战自溃;东撤台湾么,就得仰老蒋的鼻息,看陈诚的脸色,寄人篱下,恐怕不是好过的吧!”曹被我说动心了,立志为起义采取一些行动。当时东安县长胡祥受白崇禧指使,要收缴地方民枪以及我的警卫枪支,曹即予以制止。

  我对曹茂琮说:“目前我们的力量与白崇禧相较相差甚大,所以不宜早动。只等解放军进入祁阳境界,你就可以打起旗号响应,叫白首尾无法相应。万一他们部队过多,一时不可对抗,可以在大山里多转几转,使白坐卧不安。我在零陵东安一带发动所有力量,与你并肩打白。目前急务,就是把部队迅速编组好,同时要注意隐蔽。”

  7月下旬,中共湖南省工委又派刘寿祺、湖南大学学生张华廉(中共地下党员)来东安,望我组织地方武装,切断湘桂线,阻止白崇禧部窜回广西,以使解放军到湘南时,将白的主力消灭在这一地区。我谈到东安临近各县已组织了一些武装,目前正在东安、邵阳、武冈一带活动,与湘中二支队莫新春部有联系。我自己有点枪,可组织一支武装,我能指挥的还有一个保安团。刘寿祺在我处停留两天后回长沙,张华廉留我处协助吴立民一道工作。

  726,李觉奉程潜之命从邵阳到东安,邀我一同赴长沙通电起义。我指着各地武装力量联络代表周思明、刘嘉等人说:“我走后,他们就会群龙无首呀!关于通电起义,我完全赞成,由你代表我全权处理,务必向程说明不能去长沙的苦衷。”

  84,程潜、陈明仁等37名将领在长沙通电起义。我与104位各界知名人士发表声明,支持湖南和平起义,周斓、刘兴、唐生明、冯天柱、陈云章、周翊襄等均列名其中。

  89,白崇禧派李品仙到东安,劝我去广州出任国民党考试院长。我断然拒绝,并对李品仙说:“老蒋都垮台了,你跟着李宗仁、白崇禧有什么搞头?不要执迷不悟跟他们跑了!”临走时我将一套缀有青天白日勋章的一级上将军服送李,暗示这样的官再也不当了。817,白崇禧又派一二六军军长张泽湘来东安见我,我避不与见。张对我的代表刘兴说:“现在这里要坚壁清野,如果孟公硬是不见,他的安全我们就无法保障了!”我不久对家人说:“共产党是为老百姓谋幸福的,我们也只有跟共产党走才有出路……”随即我便乘黑夜离家出走。94凌晨一时左右,白崇禧部一二六军三○五师及一七四师便对我进行围剿搜捕,并布下便衣密探,召开唐氏家族会议,扬言知情不报者九族皆诛等等。其时我一直隐蔽在我三妹唐湘家,在她家的劈柴堆中架一行军床,傍晚才出来一次。一天傍晚,我身穿白布便服,腰系布巾,不戴眼镜,在东安县柳坝河边遇见了抓我的便衣。他们问:“你认识唐生智吗?”我说:“认识,他平日总是戴眼镜,柱一条手杖。他的官很大,我们老百姓见一次也不容易呢!”就这样把便衣骗过了。

  白崇禧所部虽未能抓到我,却将我的得力助手刘兴及其全家和我的妻儿抓到了桂林,还有我的师友顾伯叙和其家人也抓走了。为逼顾讲出我的下落,他们对其严刑拷打,致使顾双脚残跛。以后,刘兴押桂林,我的妻儿与顾伯叙一家分两批送到了香港。这中间李品仙与龙炎武作了不少保护他们的工作。

  东安县解放后,我将自居房屋和创办的耀祥中学以及农场,全部交给了县人民政府,19491214,中共湖南省委统战部代表张立武和李觉到东安迎接我来长沙。省党政军负责人金明、袁任远、唐星、程星龄等到车站迎接,气氛十分热烈,使我非常感动。20日,省党政军机关又联合召开欢迎大会,程潜、王首道、李明灏到会欢迎,我表示要在毛主席的领导下,为完成目前湖南征粮与剿匪的工作,为人民的革命与建设事业的发展,尽自己力量做事,服务人民。

  195036,我曾致函毛泽东主席,说我在1926年至1927年国共两党联合阵线之下,参加了北伐革命;1927年国共分裂,南京独裁政府统治,我同中共失掉联系,后流亡日本;1929年我回国起兵反蒋失败;1931年“918”事变,为挽救民族、国家的危难,我积极主张抗日;1948年秋我去宁沪,有机会与中共朋友取得联系后,积极为湖南的和平事业尽力。20多年了,我没有看见你,我想你指定时间,来京拜会你,是否可以,请你给我一个回信。1950320,毛泽东主席回电:“湘省政府转唐孟潇先生,36的大函收悉,同意先生来京一叙,何时启程,盼先电告。”

  429,我偕吴立民入京,受到林伯渠、聂荣臻等领导的迎接,住北京饭店。当晚,周恩来总理来会见我,共叙过去年代的情况,谈及当前,周总理望我为新中国建设出力,我表示尽力而为。

  52,毛泽东主席会见了我,有陈叔通作陪。毛主席对陈叔通说:“孟潇先生在大革命时代出过力,帮助蒋介石革命成功。革命成功了,蒋介石就把他踢开了。”我说:“蒋介石把你们共产党也一样一脚踢开了。”我们谈论许多往事,最后毛主席说:“我们要过几个关,战争关,土改关,社会主义关。现在你和你的家属部下,战争关过来了,其余两关就好过了,又好过又不好过,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社会主义革命之后,就是社会主义建设,希望孟潇先生为国效力。”我说:“我对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态度是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