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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毛主席三次回湖南:第一次 到湘江拱一拱
于来山等

  1955年6月19日—20日,毛泽东回湖南调研考察。

  在此之前,毛泽东于1955年4月6日12时10分离开北京,经石家庄,4月8日至10日停留武汉,4月10日途经湖南去江西,4月10日20时至17日在杭州视察工作,4月18日到上海、济南,4月23日凌晨返回北京。这一次毛泽东就农村问题特别是农业合作化问题到有关省市调查研究。根据专列行驶的线路和时间,4月10日,毛泽东的专列经过湖南的岳阳、长沙、株洲,但是至今还没有查证到有关毛泽东在湖南停车休息和会见当地党政领导同志的档案记载。

  6月18日下午7点,毛泽东离开杭州,沿途召集江西、湖南、湖北、河南、河北省的负责同志,听取农业合作化进展情况的汇报。1955年6月,韶山乡亲毛泽嵘与毛新梅烈士的胞弟毛仙梅及毛泽东的表侄文炳璋、外甥陈国生母女,一道赴京见毛泽东。在中南海毛泽东问起了家乡情况。毛泽嵘汇报了农业社的定额管理及计工、分配办法等有关情况。陈国生汇报了干部职工的生活情况。毛仙梅反映了韶山杨林乡蒋梯空烈士家被划为地主成分,亲属不满,并转交了蒋梯空烈士胞弟蒋浩然的一封信。回程时,毛泽嵘一行与毛泽东一同乘飞机前往杭州,乘专列到达江西南昌,再转湘赣铁路,到达长沙。毛泽东对他们说:我在湖南会找省委负责人谈话的,蒋浩然的事你们就帮他多讲几句吧。在省委书记周小舟向毛泽东汇报湖南的工作情况后,毛仙梅插话提醒说:主席,我先前跟您讲的那件事呢?周小舟和省委其他领导同志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都望着毛泽东。毛泽东对周小舟说:

  湘潭县杨林乡有个蒋浩然,是个烈属,土改时他家划为地主成分,他家有意见,这个问题请你们复查一下。

  毛泽东把蒋浩然的信交给了周小舟,请周里负责调查落实烈属蒋浩然成分问题,并向几位烈属赠送了被子和一百元钱,帮助解决生活困难。经有关方面调查落实,1955年底蒋浩然家的成分改划为小土地出租,并挂上了“烈属光荣”的匾牌。毛泽嵘一行在省委蓉园招待所住了两天后,毛泽东告诉他们:

  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去,这次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回家的车票我叫警卫员给买好了,由他们送你们上车。

  6月19日晚10时,毛泽东乘专列从南昌抵达长沙大托铺机场专线,停留两天。

  毛泽东在湘期间,曾专程到著名民主人士、湖南省省长程潜家中登门拜访,一进门便说:不速之客一人来矣!关于农业合作化的问题,毛泽东在拜访程潜时,促膝长谈,交换意见。

  6月20日,毛泽东参加了湖南省委会议,并与地市委书记10人座谈,主题都是关于农业合作化的问题。省委周小舟、周惠、谭余保、胡继宗等负责人到停在大托铺的专列上,向毛泽东详细汇报了湖南农业合作化兴起的情况,取得的初步经验和产生的问题。省委以湖南的材料说明农业合作化高潮即将到来,农民中激发起了极大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例如长沙县高山乡武塘农业合作社经过整顿,树立贫农优势,使合作社和生产得到发展。毛泽东对这些有特点的材料很感兴趣,要求省委尽快整理出有关资料报给他,以便进一步研究总结地方开展农业合作化的新鲜经验,指导全国的农业合作化运动。

  在长沙时,毛泽东听取了周小舟汇报全面工作、周里汇报衡山县康菊英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情况。毛泽东对周里的汇报印象很深,一个月后,毛泽东把在马列学院学习的周里找到中南海,谈农业合作化问题,见面时,毛泽东拿周里的原名周礼开玩笑说:“周公制礼来了!”

  水清水浊,不是决定适合不适合游泳的主要条件

  6月20日上午10时,毛泽东在罗瑞卿、汪东兴、周小舟、谭余保、程潜、周世钊、秦雨屏等陪同下,横渡湘江,畅游一小时。上岸后登岳麓山,重游白鹤泉、云麓宫、望湘亭。

  汪东兴,毛泽东身边的主要工作人员。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政务院秘书厅副主任兼警卫处长、中共中央办公厅局长、公安部九局局长、公安部副部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公安部副部长兼中央警卫局局长、中央办公厅主任兼中央警卫局局长、中央政治局委员。毛泽东历次回湖南的主要陪同者之一。

  因大雨初晴,在列车上同省委同志会见谈话,感到非常闷热,毛泽东忽然提出要到湘江里去拱一拱(即游泳)。

  毛泽东酷爱游泳。在长沙求学期间,他游过湘江。新中国成立后,他回湖南视察工作时,曾七次到橘子洲附近的湘江水域游泳;在广州,他游过珠江;在广西南宁,他游过邕江;在浙江杭州,他游过钱塘江;在江西南昌,他游过赣江;在湖北武汉,他游过长江。从1956年毛泽东第一次如愿游长江,到1966年最后一次畅游长江,毛泽东在长江游泳就有二三十次。能在长江里搏击波涛,也许是毛泽东喜欢夏天到武汉的一个重要原因。1957年7月7日,是抗日战争全面爆发20周年的日子,毛泽东给中央发了一封电报:

  “我拟于7月24日到重庆,25日乘船东下,看三峡。如果三峡间确能下水,则下水过三峡,或只游三峡间有把握之一个峡。请中央考虑批准。”

  经过派人调查和试水,中央政治局理所当然地没有同意他这个要求。没有游成三峡,毛泽东却没有忘记三峡工程。在没有大江大河可游的时候,他就游北京的十三陵水库、江西的庐山水库、湖南的韶山水库,还有武汉的东湖。他在济南的黄河岸边对山东省委书记舒同说:“全国的大江大河我都游过了,就是没有游过黄河,我明年夏天来济南横渡黄河。”

  1960年,毛泽东对访华的尼泊尔首相柯腊拉伊谈起了到尼泊尔游泳的设想,还说:我也想到恒河去游一游,只要让我游,我一定去。

  20世纪60年代初期,当老朋友斯诺来访时,毛泽东又同他进行了一次关于游泳的对话。毛泽东说:“我希望在不太老之前,到密西西比河去畅游一番。但这是一厢情愿,华盛顿政府会反对。”

  斯诺说如果他们同意呢?毛泽东说:“如果那样,我可以在几天之内就去。完全像一个游泳者,不谈政治,只在密西西比河游一下。”

  毛泽东还说过,游泳里面有哲学:“水有力量把人浮起来。这叫抵抗力。但人在通过它时,能够把它压下去。所以是水怕人,不是人怕水。”

  毛泽东号召青年人敢于到大江大河的风浪里去锻炼成长。毛泽东还在游泳中灌输了政治,他说:“长江是一个不花钱的游泳池。打个比喻,人民就像水一样,各级领导干部就像是游泳的人。你不要离开水,要顺着水游,不要逆着水游。”

  毛泽东谈游泳,也是谈人生,谈领导科学,深入浅出,一语中的,值得人们三思而后行。

  周小舟看到湘江水猛涨,水质混浊,担心毛泽东游泳有困难,想用各种理由劝阻他。一方面请毛泽东的老同学周世钊劝毛泽东不去游泳,或改期游泳。另一方面要求公安厅负责同志立即调动船只和省体委的游泳队员陪同游泳,做好安全保护工作。

  周世钊奉命向毛泽东提出建议,进行劝阻:“今日江水混浊,似乎不适合游泳。”

  毛泽东回答说:“水清水浊,不是决定适合不适合游泳的主要条件,你说的这一点可以不必顾虑。”

  “湘江水涨,江面又宽又深,游泳也不方便。”

  毛泽东说:“你不要说外行话!庄子不是说过吗:‘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水越深,浮力越大,游泳起来当然越要便利些,你怎么反说不便呢?”

  毛泽东深知周世钊文史知识丰富,故引经据典,阐述江宽水深更好游泳的道理。

  毛泽东下了决心的事,不经过实践,谁也说服不了他。何况毛泽东在湖南一师读书时,经常结伴到湘江游泳,对湘江的水性了如指掌。

  20日上午,毛泽东在公安部长罗瑞卿、警卫局长汪东兴、省委书记周小舟、副书记谭余保、老同学周世钊等人陪同下,从城北七码头乘船至猴子石下水,横渡湘江,在河西牌楼口北面登岸,共畅游了一个多小时。

  年轻的船长童安荣驾驶“华山”号蒸汽机轮,搭载毛泽东一行在湘江上航行。毛泽东穿着白衬衣,站在船甲板上,仰望天空的白云奔腾,俯视湘江,江水依然滚滚北去。眺望江西岸,只见岳麓山依然钟灵毓秀,青翠浓郁。这一切都勾起了毛泽东对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期击水湘江、攀登岳麓山的回忆。

  小轮船航行20来分钟,到了猴子石,毛泽东同几名游泳健儿,换上游泳裤,坐上小木划船,船划到江中心,毛泽东用手试了试江水,并用江水打湿全身,便跳入水中。只见他时而侧泳,时而仰泳,时而自由式,平稳舒缓地向前游进。

  当时负责毛泽东游泳安全的尹渊泉回忆说:

  毛主席对游泳的兴趣一直十分浓厚,早在他就读第一师范时,湘江就是他大显身手的地方。解放后毛主席回湖南视察工作时,又多次畅游过湘江。由于我当时任长沙市公安局水上分局派出所所长,所以在毛主席50年代4次畅游湘江时,我都是按上级命令以一个划工和工作人员的身份,组织公安号汽艇和木划子,围绕在主席身边,担负着贴身的安全保卫工作。第一次是1955年6月20日,上午8时,由市轮渡公司的建湘号轮船,拖着木划,向湘江上游开去,不久便在大托铺机场河边停了下来。9时左右,体魄高大、身材魁梧、雄姿英发、身着蓝色中山装、脚蹬黑皮鞋的毛主席在公安部长罗瑞卿、省委书记周小舟、省长程潜等人的陪同下,健步登上建湘号轮船。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毛主席,并且又是以驾划子的身份直接担负着保卫毛主席畅游湘江的任务,个个不由万分激动,心中默默喊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绝对保证毛主席畅游湘江的安全,让他老人家游得痛快、舒适,以实际行动表达对毛主席的敬仰之情。当轮船由河边开到河中时,毛主席身着游泳裤,扶着轮船上的小铁梯下到河水中,他用水拍拍前胸,即潜入水里,几分钟才浮出水面,然后自由自在地时而侧泳,时而仰泳,游累了就爬到我的划子上休息片刻。毛主席还不时用浓厚的家乡口音与我们交谈,使我们原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拘无束,并大胆地问毛主席:“您老为什么老是仰泳?”他问答说:“咯也不晓得,咯就是休息。”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毛主席从大托铺机场一直游到水陆洲头,全程数华里。在即将靠岸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妇正驾驶一只小木船向上行驶,见我们几只小划子,围绕在一个游泳的老人周围,他们很奇怪,夫妻俩不由得伸长脖子向老人望了又望,似乎认识又不敢认,还是那位妇女急中生智,拿了船舱里挂的毛主席像与老人对了对,结果她笑了,这不是毛主席吗?她双手捧着照片,面向我们这边不断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然后才慢慢离去。当船停靠在水陆洲小河赵子巷码头后,毛主席仍毫无倦意,在省领导的陪同下,改乘汽车去了岳麓山。直至下午6时才返回省委。

  卅年仍到赫曦台

  一个小时后,毛泽东和陪同的游泳健儿游到河西,在牌楼口北侧上岸。更换衣服后,毛泽东先到荣誉军人疗养院,看望在此疗养的100多位荣誉军人。他身穿灰布衣服,戴了一顶草帽,同大家亲切握手谈话。然后,毛泽东转乘汽车到岳麓山,旧地重游。他对岳麓山的历史文化十分关心,对“一雨悬江白,孤城隔岸青”;“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等古代楹联记忆犹新,特意寻找了一番,询问下落。特别是到了岳麓书院,又看见了熟悉的赫曦台,所以毛泽东写诗道: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

  汽车开到白鹤泉后停车,毛泽东同等候在那里的周小舟、罗瑞卿、周世钊和杨树达会面,然后步行上云麓宫。

  当时到云麓宫不通汽车,山势陡峭,道路曲折,只能踏着石阶步步攀登。

  上山前,省委准备了三乘轿子,提供给毛泽东等几个年长者坐着上山。但毛泽东坚决不肯坐轿,坚持步行,他带头走在前头,虽然路不好走,但他却走得很快,还同陪游的人说说笑笑,一步步登上了矗立在岳麓高峰的云麓宫。

  毛泽东到了云麓宫,不肯休息,东走走,西望望。在望湘亭上,他扶着石栏,眺望美丽如画的水陆洲,看看河东楼房矗立的城区,到处呈现一片繁荣的景象,觉得同过去迥然不同了。

  游了泳、爬了山的毛泽东,这时感觉肚子有点饿,他一看手表,已经快两点钟了。于是,他提出要请大家在望湘亭吃午饭,请大家品尝湖南风味。并亲自点了红烧肉、炒猪肝、蔬菜、辣椒、鸡蛋汤,另加一份他在学生时代露宿风餐的野果。他对随身警卫李银桥说:

  今天我请客,请你们尝尝湖南菜。湖南菜的作法,离不开辣椒、豆豉、酱油、大火、红锅、煎炒,大家仔细尝尝。

  开餐时,卫士长李银桥放肆地吃,辣得满头大汗。毛泽东一见笑了,要他多锻炼锻炼!转过身又对个子高大的罗瑞卿说:你辛苦了,多吃一点,特别是大个子。

  毛泽东的诙谐谈话,逗得大家一阵欢笑。

  吃完饭后,周世钊觉得毛泽东游了泳,爬了山,消耗了大量体力,仍精神焕发,像年轻人一样,有说有笑,便对毛泽东说:

  “你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横渡湘江,攀登岳麓山,赛过许多年轻人。如果把今天的真实情况,讲给青年人听,一定会使他们感到无比高兴,向您学习。”

  周世钊讲这番话的意思,是想把毛泽东今天游泳、爬山的精神介绍给更多的人知道,特别是对年轻人是一个很好的教育。

  毛泽东也猜出了他的心意,说:“这算什么?爬山吧?仅仅这样几步路,游泳也算不了难事。我们每天都在走路嘛,游泳时有水的浮力帮助,比起走路应该是容易多了。但是,浮水也易于出问题,不能粗心大意。我在一师读书时,有次在湘江游泳,不是同学救护,早就出了‘洋’。”

  下午3点钟,天又下起毛毛细雨,毛泽东没有按预定的计划去爱晚亭,这也是毛泽东在一师读书时常去的地方。他直接去了岳麓书院的半学斋,过去这是毛泽东和蔡和森从事半耕半读建设“新村”的试验地。他在那里看了一阵子,似乎有所回忆。

  在岳麓书院,毛泽东坐下休息了一会,同杨树达谈了文字改革的问题,并征求了他的意见。来长沙前,毛泽东曾先后写过几封信给杨树达。《毛泽东手书选集》收录了毛泽东1955年1月29日写给杨树达先生的信,字里行间充满浓郁的师生情意:

  遇夫先生:

  惠书及大著数种收到,甚谢!尊恙向愈,极慰。待完全康复之后,欢迎先生来北京一游。

  顺致敬意

  毛泽东

  杨树达1955年2月14日给毛泽东写信,要求毛泽东看一下他写的《耐林庼甲文说》自序,其中批评了中国科学院在审查该书稿中有官僚主义作风。对杨树达的来信,毛泽东3月17日作了批语、写了复信:

  一

  转科学院,请令有关单位予以注意。

  二

  遇夫先生:

  二月十四日惠书收读。序言已看过。并将大函转付科学院方面,请他们予以注意。此复。顺祝健康!

  这次两人面谈时,毛泽东风趣地说:“黎锦熙是提倡文字改革的积极分子,蒋竹如是文字改革的怀疑派,你是择善而从,由反对到赞成。”

  杨树达点头表示同意。

  1955年国庆前夕,国务院邀请杨树达先生到天安门参加国庆观礼。9月30日,正值农历中秋佳节,毛泽东在中南海家里设宴接待自己的老师。饭后,论及文字改革。

  杨树达先生1956年2月14日逝世,终年81岁。毛泽东特别致唁电表示深深的悼意:

  湖南省政治协商会议转杨树达先生家属:

  惊闻树达先生病故,深为悼念,特电致唁。

  游览岳麓书院后,毛泽东坐上汽车,回到专列上。晚上听取了周小舟、周惠、胡继宗等关于湖南农村合作化情况的汇报。

  6月20日午夜,毛泽东离开长沙,6月21日凌晨4时到武昌。

  毛泽东这次回湖南,最著名的一件事,就是湘江游泳和麓山登高。回北京后,毛泽东曾写诗一首,记叙在长沙游湘江登麓山之事。10月4日,毛泽东给周世钊写了一封信,信中说:

  惠书早已收读,迟复为歉。承录示程颂万遗作,甚感,并请向曹子谷先生致意。校额诸件待暇当为一书,近日尚未能从事于此。读大作各首甚有兴趣,奉和一首,尚祈指正。

  毛泽东所说奉和一首,即《七律•和周世钊同志》: 

  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望眼开。

  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

  尊前谈笑人依旧,域外鸡虫事可哀。

  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 

  而周世钊当时陪同毛泽东游湘江登麓山之后,同样兴致盎然,写下一篇散文《难忘的一天》和一首七律,诗云: 

  滚滚江声走白沙,飘飘旗影卷红霞。

  直登云麓三千丈,来看长沙百万家。

  故国几年空兕虎,东风遍地绿桑麻。

  南巡喜见升平乐,何用书生颂物华。

  周世钊擅长诗词,与毛泽东有不少唱和之作。毛泽东曾作《水调歌头•游泳》、《七律•答友人》等诗赠他。毛泽东还应他的请求,题书第一师范校名和“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的题词。1955年6月20日,他陪同毛泽东视察长沙市,看毛泽东畅游湘江,健步登岳麓山,心中感慨万千,因而赋诗作文记之颂之。

  在同周世钊谈故人旧事的时候,毛泽东他们提到了青年时代的好朋友萧子升。当年的萧子升也是一位风华正茂的有志青年,他同毛泽东一起到湖南乡下当游学先生,一起组织新民学会,可后来却选择了另外的人生道路。在国民政府作过农矿部次长,还管理过故宫,大陆解放后,流落到南美洲的一个国家,处境很为狼狈。从人事变迁来讲,确也为“可哀”之事了。故乡的风物,记载了多少人世间的分分合合。有的是同路前行,有的是殊途同归,有的是分道扬镳;有的不在了,有的又聚首了,有的却天涯各处。30年过去了,毛泽东不认为青春已老,不认为韶华易逝,因为他的经历太充实了。当他来到当年激扬文字的地方——赫曦台(相传宋代大儒朱熹在岳麓书院讲学的地方),确有“南巡喜见升平乐”、旧貌新颜的感慨。

  2000年9月,本书作者采访1955年时任长沙市委书记、86岁高龄的秦雨屏。秦雨屏是南下干部,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湖南省益阳地委宣传部长、省土改委员会秘书长、省委农村工作部副部长、长沙市委书记、省委秘书长、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兼省科委副主任、衡阳冶金机械厂副厂长、衡阳医学院副院长、湖南医学院党委书记。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回湖南时多次听取他的工作汇报。

  老人久病卧床,听说请他谈一谈当年毛泽东视察长沙的情况,精神顿时振作,侃侃而谈,激动和怀念溢于言表。在横渡湘江的游船上,毛泽东接见了长沙市委书记秦雨屏。秦雨屏简要地向毛泽东汇报了长沙市各方面的情况。他回忆说:

  那天长沙天气并不好,湘江处于涨水期,而且很混浊。但毛主席游泳的兴致很高,一定要到湘江中游泳。有人见江水流急,也比较混浊,就劝说他不要下水。毛主席回答说,水清水浊不是决定适不适于游泳的主要条件。周世钊也劝他改日再游,毛主席就说:庄子不是说过吗?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水越深,浮力越大嘛!说完,毛主席就坐船来到猴子石下水,游了一个多小时。游过湘江后,毛主席接着又要登岳麓山。湖南省委准备了轿子,他不坐,要徒步登山。他来到云麓宫时,四处寻找,眺望,问为什么原来云麓宫的那幅“西南云气开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的对联不见了。周世钊告诉毛主席:因为年久失修,战乱纷纷,国民党蒋介石在长沙搞焦土抗战,长沙遭了文夕大火,云麓宫和许多对联都烧毁不存了。毛主席年轻时在长沙读书,岳麓山、云麓宫是他多次登临的地方,那些古对联、古建筑给了他很好的文化陶冶,留下很深的印象。毛主席这次登山之后,长沙市结合城市建设,修复了云麓宫,毛主席所挂念的古对联也都恢复了,古老的长沙城焕发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另据当事人张鹤亭回忆:1955年5月9日,陈云、邓小平、毛主席先后到长沙,他见到了邓小平、毛主席。据查证,张鹤亭的回忆时间不一定准确,应否是6月19日的事。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