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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毛主席两次回湖南:第2次 笑谈驱张
于来山等

  1954年11月25日,毛泽东再次来到湖南,这次他在湖南的株洲、长沙停留。

  11月24日,毛泽东结束在广州的工作,与刘少奇、周恩来、罗瑞卿等一行乘火车离开广州北返。11月25日,毛泽东等人乘坐的专列停车株洲车站,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省公安厅负责人李强、唐瑞亭等前往株洲迎候毛泽东,汇报湖南工作,执行保卫工作。

  11月25日中午,毛泽东乘专列到达湖南省会长沙市。期间,在周小舟陪同下,毛泽东抽出时间乘汽车入城,专程到程潜先生家探望,同他亲切交谈。他还约见了语言学家、湖南师范学院教授杨树达,同他探讨学术问题;会见了省立第一师范校长周世钊、湖南省政协委员曹子谷;顺道视察了长沙市容。

  金明,南下干部。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湖南省委第二副书记兼统战部部长、省财经委员会副书记、湖南军区副政委、省人民政府副主席、省委书记兼省人民政府第一副主席、湖南省军区政委、财政部第一副部长、中南局书记。毛泽东此次回湖南时他已奉命卸任湖南省委书记职务,调北京工作,但仍陪同毛泽东在湖南考察工作。

  周世钊,毛泽东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读书时的同学,新民学会会员。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湖南省立第一师范校长、省人民委员会委员、省教育厅副厅长、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省政协副主席、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民盟湖南省主任委员、民盟中央委员。毛泽东回湖南时多次会见他,并互赠诗词,交谊深厚。

  曹子谷,即曹典球,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湖南省军政委员会顾问、省政协常委、省文史馆副馆长。毛泽东回湖南期间曾三次会见他,并有诗词上的交往。

  李强,南下干部,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湖南省公安厅副厅长、厅长、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多次参加毛泽东回湖南期间的警卫接待工作。

  青年人要把建设祖国的任务完成好

  11月25日,毛泽东的专列缓缓停靠在株洲车站。对于株洲,毛泽东并不陌生。1927年党的八七会议后,毛泽东曾率湖南省委干部彭公达、毛福轩、向钧等人到株洲传达八七会议精神,部署秋收起义。1930年9月,毛泽东在株洲主持召开红一方面军总前委扩大会议,下决心从长沙撤围,放弃第二次攻打长沙,转向湘东赣西发展,从而开创了湘赣边革命新局面,创建了中央苏区。这一次,利用从广州乘专列经过株洲车站换车头的机会,毛泽东在株洲火车站停留20分钟左右,车站党支部书记张会福、站长张强上岗服务。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清政府开工修建萍(乡)醴(陵)铁路,1903年8月竣工。1905年12月12日,株(洲)醴(陵)段铁路建成通车,这是湖南省境内的第一条铁路。1911年1月,粤汉铁路长(沙)株(洲)段通车,建成株洲北站。1949年8月株洲解放,株洲4个火车站合并,更名为株洲站。

  毛泽东身穿灰色中山装,脚穿布鞋,走下专列,在4个工作人员陪同下在站台上踱步,与铁路工作人员交谈,鼓励他们把建设祖国的任务完成好。毛泽东遇见一位年轻的铁路负责人员,便与他交谈起来。毛泽东得知他刚刚27岁,十分高兴地说:

  好啊!你们青年人起来了,我就放心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马列主义,把建设祖国的任务完成好。

  这位青年干部初遇毛泽东,心情紧张,十分拘束,但毛泽东三言两语打消了他的顾虑,两个人交谈得很愉快。毛泽东踱步至专列车头位置时,看见列车挂钩员正在工作,便问陪同人员:“你们知道列车的挂钩是谁发明的吗?”陪同人员都答不上来,毛泽东便介绍说:是詹天佑发明的,并接着说:我国铁路战线还是有很多人才的。当车站发出挂好车头的信号时,工作人员请毛泽东上车,随后,列车往长沙方向徐徐开出。

  在1954年10月25日,毛泽东曾给株洲三三一厂写了一封嘉勉信:

  第二机械工业部转国营三三一厂全体职工同志们:

  八月二十八日报告阅悉,祝贺你们试制第一批爱姆——十一型航空发动机成功的胜利。这在建立我国的飞机制造业和增强国防力量上都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进一步地掌握技术和提高质量,保证完成正式生产的任务。

  杨树达和周世钊的记载

  杨树达,即杨遇夫,号积微,晚年更号耐林翁,著名教育家、语言文字学家。他和毛泽东有特殊的关系。早年青年毛泽东在长沙时曾听过杨树达的课,共同从事民主革命斗争。杨树达曾回忆说:“1920年驱张一役,余与毛公同事,故有违教一语也。”20世纪50年代初期,毛泽东回湖南,曾两次晤见杨树达,后来杨树达每有不顺心之事,也常给毛泽东写信。1950年代初期,杨树达在学术上有些不顺心,他的遭遇是同时代著名学者不适应社会变化的一种典型。1951年,杨树达在回忆录中有一段记载:“本校(指湖南大学)文学院长杨荣国发布文字于《新建设》杂志,引金文、甲文错误百出。”并一一指出其错在何处,不仅写文提出质疑,而且给毛泽东写信,反映此事。毛泽东曾将杨树达的信给李达看过。

  1954年11月25日下午,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一行到达长沙。

  杨树达的《积微翁回忆录》1954年11月25日是这样记载的:

  ……饭后小寝,交际处朱文典科长来,云:周小舟政委(周小舟当时是湖南省军区政委)有事相商,特派车来迎,因同入市。到处,唐副主席(生智)、周世钊先在,久候无耗,旋附唐车至容(蓉)园程颂公官邸,少坐,忽执事人入报毛主席来,随同出迎。毛问尚相识否?又云:“得君二信,曾作一复。”余告以后信文改会已复。旋刘少奇、周恩来亦来。少顷有人高声言毛主席请吃饭,请赴车站,遂相携至东站登车,客室稍坐,旋入餐室。余进面包二片,鱼肉各数片。车七时开,余等下车,刘公立车门周旋。余回交际处与熊子烈处长谈。此次三公由粤来,盖布置海防也。

  周世钊的日记记载:

  午饭后,省交际处电告:周政委约我下午二时半到交际处谈话。如时到达,陪交际处主任熊同志闲话颇久,唐生智副主席、杨树达馆长相继至,都不知周政委将谈何事。四时许,徐启文副主席来处,说再过一小时周政委可到。五时许周政委电话通知,要我们往蓉园,同车至程潜主席家,坐谈不久,周政委匆匆入,告程主席:“毛主席来看您。”我们随程主席出外迎接毛主席,一一握手后我看见了江青同志,与之握手问好。随至客厅,方落座,外边又报周总理到,我们迎接了周总理,刘委员长跟着又到,我们又迎接了刘委员长和他的爱人。

  毛主席为江青同志介绍了在座诸人后,我问毛主席健康情况,毛主席说:“我是维持现状派。”说得大家都笑了。毛主席告诉我们:他今夏在北戴河海水浴后,感到游泳对健康的好处。他主张湖南省人民政府也可以开一公里余游泳池。我问:中南海有无游泳池?周总理说:“已经有了。”

  刘委员长殷殷问及乡间情况,并告我周道老即周震麟在京安好。

  毛主席向在座诸人宣布:“今晚我请大家都到车上去吃饭。”乘车至东站,车厢里已安排开饭了。我入车厢见叶子龙秘书,与之握手问好,又见到罗瑞卿部长。

  我和毛主席、江青同志、刘委员长、刘委员长爱人、周总理、程主席、程主席爱人、杨树达馆长、唐副主席同席。罗瑞卿部长、叶子龙秘书、周政委、谭余保、徐启文等为另一席。

  据周世钊的日记,毛泽东是5点多到程潜家的,而《积微翁回忆录》则说“车七时开”,那么这次“回乡”也许总共不到两小时,地点是蓉园和长沙火车东站。

  据杨树达家人回忆,毛泽东主席一边吃饭,一边向刘少奇、周恩来描述当年驱张的情节,周恩来不断击节赞赏,刘少奇则凝神静听。席间,江青为杨树达削苹果一只。饭后,由于杨树达年老且身高体胖,下车不便,刘少奇早已等在车下搀扶。此时主客相继下车道别,毛泽东先指指不远处正在交谈的江青、王光美,又指指近处的男人们说:“这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

  11月25日19时以后,毛泽东一行乘专列离开长沙去湖北,卸任不久的原湖南省委书记金明陪同毛泽东前往湖北武汉中南局视察工作。夜间,专列抵达武汉。湖北省委负责汇报工作的省委第二书记兼省长刘子厚赶快向金明摸底,看湖南省领导向毛泽东汇报了哪些方面的工作,金明告诉他:

  “毛主席听汇报的方式很特殊,说不准问什么,我头一次见主席,准备好的内容一条也没有用上,主席问我的头一句话是湖南有几个县。”

  刘子厚后来回忆说:“我是建国以后在湖北工作时第一次见到毛主席的。当时心情激动,又兴奋,又紧张,竟至彻夜无眠。”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