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席是世不二出的大天才、大英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之父,他将永远是中国人民衷心爱戴的伟大领袖和导师。但是,由于种种极其复杂的历史、社会、政治、文化等原因,他老人家在艰难探索中国式社会主义道路的过程中,特别是在晚年却犯了极为严重的左倾错误。1976年毛主席逝世和“四人帮”倒台后,党和国家面临三大突出问题:一是“两个凡是”的思想禁锢;二是堆积如山的冤假错案;三是国民经济发展迟缓,人民普遍贫穷。当时身处逆境的胡耀邦,出于共产党人的良知,不顾个人安危,向党中央建言献策:“第一是停止批邓,人心大顺;第二是冤假一理,人心大喜;第三是生产狠狠抓,人心乐开花。”重新出来工作之后,胡耀邦以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的无私无畏精神,直接组织领导了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平反冤假错案和改革开放大业,他的良知,他的伟大历史功绩,必将永载史册,久驻人心。
新华社资深记者戴煌自幼参加革命,长期从事党的文艺宣传和新闻工作,1957年被打成右派,之后20多年受苦受难。《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长达33万言,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共七章,包括《一次大解放》、《历史转折的谋略》、《中组部起狂飚》、《重振党员之家》、《奋起决战的外围战》、《突破两个凡是主阵地》、《拨乱反正鼓声急》等,主要记叙了胡耀邦在1977年出任中组部后,以我不下油锅谁下油锅的大无畏精神,突破两个凡是的阵地,组织领导了平反大量冤假错案的工作。第二部分共六章,包括《为恶攻英明领袖华主席死难者昭雪》、《张扬及其<第二次握手>死中获救》、《葛佩琦的铁案是这样翻过来的》、《延续二十八年的伊玛尼党大冤案的彻底平复》、《福建地下党冤错案的最后解决》、《李之琏与温济泽之再见天日录》等,生动描述了若干曾经轰动海内外,而详情又鲜为人知的大冤案的来龙去脉,特别是在胡耀邦直接指导下得以彻底平反的过程。为了撰写这部巨著,戴煌收集了大量资料,又到各地连续采访了八个多月,走访或电话访谈了一系列冤假错案的知情人、参与人和受害人,反复研究、核实的材料总字数在二百万字以上,最后以朴实无华的文字饱含深情地写成了这本有血有泪、有根有据的可传世的好书。
学术界认为,对于大政治家,很难用好人与坏人的标准评判。但是,人们公认胡耀邦是个大政治家,同时是个大好人,他是人才难得,好人难得。从红小鬼,到党的总书记,耀邦一生为人民做过无数好事,他始终代表了中国共产党人的良知。
正是出于共产党人的良知,耀邦十分尊重人,理解人,关心人,尤其对蒙冤受屈的人富有最大的同情心。据当时中组织部不完全统计,全国脱产干部在历次运动中立案受审查的约占17%,加上被株连者,共殃及1亿多人。这些人中,有文化大革命中的叛徒、特务、走资派 、牛鬼蛇神 、反动学术权威 、现行反革命等;有文革之前的四不清分子、右派分子 、右倾机会主义份子、反党集团等;还有建国前的内人党、红旗党、假党员等。胡耀邦任中央组织部长后讲的第一句话就是:积案如山,步履维艰。面对无数冤假错案,耀邦坚决主张争分夺秒地予以复查和平反。他强调指出:我们辛苦些,紧张些,哪怕政策落实的只快一天,就等于被落实政策的同志和他们的亲属少过‘一年’的苦日子;因为忍冤受苦的人都是‘度日如年’啊!俗话说人人都应该将心比心。我们当年在干校是啥滋味?这种忧冤苦者所忧,急冤苦者所急,想冤苦者所想,以冤苦者之心为心的品格,正是共产党人良知的生动体现。恰如吴江在《十年的路——和胡耀邦相处的日子》一书中所说:胡耀邦之所以能够在反‘左’与平反冤假错案方面敢作敢为,全凭他抱有共产党人的一颗赤子之心,敞得开胸怀,容不得半点个人杂念和半点派别成见,痛恨整人之威,痛恨以整人之术作为向上爬的手段,痛恨将自己的权位建立在别人的冤屈和痛苦的基础之上。耀邦一生,如他自己所说,可能办过不少错事、蠢事,但从来没有办过坏事,从未整过人,他最痛恨的是那些为个人私利而存心整人害人的人。
正是出于共产党人的良知,耀邦敢于冲破禁区,坚持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原则,组织和领导平反一切冤假错案。当时的一系列重大冤假错案,都是由“左”的错误指导思想造成的,大多与毛主席有关,有的甚至是老人家“钦定”的。在长期左的影响下,有不少人以为毛主席是绝对正确的,这种“两个凡是”的思想禁锢,给平反冤假错案设置了极大的阻力。针对有些案子是毛主席定的,绝对不能翻的说法,耀邦说:“依我看,这种说法未免太绝对化了。我认为我们应当这样看:第一,毛主席很伟大;第二,他也不是完人,特别在他的晚年,他也有缺点错误,有些缺点错误还不能说不严重,如他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就是一个例子;第三,正是遵照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原理,我们党能够自己纠正自己的错误,包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一些错误。”耀邦的这番话,对于解放思想,冲破禁区,彻底平反一切冤假错案,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由于当时党中央主要负责同志仍然坚持两个凡是,一些重大冤假错案的平反阻力重重,耀邦同志断然决定,另起炉灶,避开顽固坚持“凡是”的专案组,平反工作由中组部独立承担。他说:“按照党的一切工作都要实事求是的原则,就是对伟大领袖晚年搞错了的事,也应该予以纠正。有些人硬扛着两个凡是的牌子不放,我们能不能这样说:凡是不实之词,凡是不正确的结论与处理,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搞的,不管是哪一级什么人定的、批的,都要实事求是地纠正过来。简单地说:就是要用‘两个不管’的矛,去对付‘两个凡是’的盾!他还对参加平反工作的同志说:我们不下油锅,谁下油锅?”在耀邦同志大无畏精神的鼓舞和大智大勇的领导下,平反冤假错案工作冲破一切“左”的禁区,高歌猛进,勇往直前。55万右派分子平反了,彭德怀、陶铸与薄一波等六十一人案同时平反了,张闻天案平反了,党的历史上的最大冤案刘少奇案平反了,一切受到极左迫害的人们全部得以平反了。
正是出于共产党人的良知,耀邦一贯拼命工作,忘我为公,为党的事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黄金时代。在耀邦任部长期间,中组部平均每天接到人民来信500多件,70%的来信都是申诉自己冤情,要求中央给予平反的。来京上访人员也越来越多,也是要求平反的。据女儿回忆:“父亲总是毫不倦怠地利用中午和一切空隙时间,亲自阅读并批复来信。父亲的车开在路上,常遇到有人拦车申诉,不管拦车的人是谁,父亲总是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走下车,与上访的人交谈。”如同叶剑英元帅对任弼时同志的评价一样,胡耀邦同志“没有休息,没有享受,没有个人的任何计较,他是我们党的骆驼,中国人民的骆驼。”他是一个工作狂。正是他没明没夜地拼命工作,并带动大家一道勤奋工作,才使无数冤假错案得以早日平反。耀邦像一团火,燃烧自己,温暖别人,照亮党和人民的事业。由胡耀邦领导平反冤假错案,不禁让人们联想到他走一处红一处、干一处火一处的工作经历和人格魅力。许多知情者说:耀邦任团中央第一书记期间,是团中央工作的黄金时代;耀邦兼任陕西省委第一书记时间虽短,但他的“维新变法一百天”传为佳话,创造了陕西省委工作的黄金时代;耀邦在中科院任职时间很短,但他主政期间,却是中科院工作的黄金时代;耀邦在中央党校主持常务工作期间,是建国以来中央党校工作的黄金时代;耀邦任中央组织部长期间,是中组部工作的黄金时代;耀邦兼任中央宣传部长的时候,是中宣部工作的黄金时代;特别是耀邦担任总书记、主持中央工作期间,是中共历史上政治生活最正常、最活跃、最民主的时期之一,是中央日常工作的黄金时代。一位领导同志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够给自己工作机关带来一个“黄金时代”,是很了不起的,十分难得的,而没有良知是万万办不到的。为政在人,事在人为。一个又一个黄金时代,足见耀邦同志的伟大人格和卓越才能。
正是出于共产党人的良知,耀邦为而不争,顾全大局,为人民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粉碎“四人帮”后,胡耀邦同志直接组织和推动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为冲破“两个凡是”的严重束缚,重新确立党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作了重要的理论准备,成为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的思想先导,对党和国家的历史进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耀邦同志以非凡的胆略和勇气直接组织和领导了平反冤假错案、落实干部政策的大量工作,使一大批遭受冤屈和迫害的老一辈革命家、干部、知识分子和人民群众得以平反昭雪,受到广大干部群众高度赞誉。耀邦同志是思想解放的先驱,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急先锋。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耀邦同志直接领导的关于真理标准讨论和平反冤假错案,就很难有后来的思想解放和改革开放,就很难有今天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耀邦同志的伟大历史功绩是举世公认的。然而,1987年1月,为了党和人民事业的大局,耀邦同志主动辞职,宁可委屈自己。虽然从总书记岗位上退了下来,但他一如既往地忧党忧国忧民,对百姓疾苦感同身受,对国家发展倾心关注,对党内腐败深恶痛绝,一再强调不搞政治改革不行,没有民主不行,两年多后出人意料地忧郁而死。对于党和人民的事业,胡耀邦同志的确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于耀邦的猝死,中国人民是无比悲痛的,如同当年对周恩来总理之死一般。
人生自古谁无死?活在人心便永生!有的人虽然活着,但他在人民心中已经死了;有的人虽然死了,但他在人民心中依然活着。耀邦离开我们26年了,但善良的人们将会永远记住他的良知,他永远活在人民心中,正所谓“死而不亡者寿”。戴煌《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写出后,多家出版社争相出版,且一版再版,至今畅销不衰,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新一代中央同志应当学习胡耀邦的伟大人格和良知,像他那样无私无畏地彻底平反一切冤假错案,像他那样无私无畏地推进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像他那样无私无畏地为中国绝大多数人民群众谋利益、谋幸福,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我以为,这才是对耀邦同志百年诞辰的最好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