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珊琦 向端四 曹志德 卿首明

曹典球(1877—1960),字籽谷,号猛庵,湖南长沙县黄花镇人,中国近现代教育家,一生致力于中华民族的复兴事业。从清末到1949年间,曾历任湖南大学校长、湘雅医学会董事部部长,长沙明宪、楚怡、衡粹、文艺等中学董事长或校长,湖南教育厅厅长,代理湖南省政府主席,民国南京政府教育部主事、北京教育部秘书等多种职务。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任湖南军政委员会顾问、省政协常委、省文史馆常务副馆长等职,是主张教育、科学、实业救国的理论家与实践者,堪称一代鸿儒。他一生经历了清末、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三个历史时期,活跃在政治、文化、教育等领域,涉足过工业和军界,但始终没参加过任何党派,始终保持自己独立的信仰和人生追求。

毛泽东的四代家人是指:往上,毛泽东的恩师暨岳父杨昌济;毛泽东、杨开慧同称外祖父的向寿吾;同辈的是以杨开慧为代表的表亲兄弟姊妹向钧等;往下是指毛泽东、杨开慧共育的毛岸英等三个儿子。曹典球与毛泽东、杨开慧等四代家人发生了那些历史交集呢?

1.同中秀才结缘,看好毛泽东未来

1895年,曹典球19岁,湖南学政江苏元和(今吴县人)江标科试长沙。曹典球以《文选学赋》受知,举秀才。文章受江标激赏。李肖聃在《曹猛盒先生六十有八生日序》中曰:“先生少时,工为词章,……以《文选学赋),受知学使江标,举长沙秀才第一。”1据曹典球的侄儿曹志德先生口述,同年中秀才的还有杨昌济、徐特立。三人遂结为好友,交往笃厚。1918年6月,杨昌济应蔡元培先生之聘,任北京大学伦理学教授。杨为赴法勤工俭学学生筹措经费,推荐毛泽东到北大图书馆工作,促成了爱女杨开慧与毛泽东的婚恋关系。

1920年1月17日,杨昌济病逝于北京德国医院。临终前,曹典球曾探视住院的杨昌济。杨曾托孤于曹典球,请他在百忙中尽力照顾好杨家的后人及毛泽东等。2也曾致信好友章士钊(时任广州军政府秘书长、南北议和代表),推荐毛泽东和蔡和森,信中说:“吾郑重语君,二子海内人才,前程远大,君不言救国则已,救国必先重二子。”是为杨昌济病逝前看好毛泽东未来的佐证。1958年4月22日,曹典球著的《杨昌济先生传》,是曹典球与杨昌济交往笃厚实证。3

2.远赴平江砖屋,吊唁向寿吾老人

今平江县石洞砖屋,已辟为革命烈士向钧的故居,原为杨开慧与毛泽东共称的外祖父向寿吾的家。向寿吾是向钧的祖父。向钧与杨开慧是同辈的姑舅表亲。1924年,向寿吾老人80大寿时,杨开慧、毛泽东陪母亲向振熙到砖屋贺寿,送来的寿屏上有毛泽东手书的“椿树长荣”四字,表达了毛泽东对老人的崇敬与祝福。1925年的农历一月十三日,向寿吾老人与世长辞。闻讯后,毛泽东和杨开慧母女即刻赶往砖屋拜祭。其时,在教育等界别,已名声鹊起的曹典球等社会名流数十人不畏路途遥远、道路崎岖,前往平江县砖屋吊唁。在他们送来的祭幛中,有毛泽东手书的“哲人其萎”,称赞逝去的老人是位睿智的先哲。4曹典球的亲自吊唁,是对好友杨昌济托孤之约的承诺。

3.营救开慧与开智,岸英兄弟脱魔掌

1930年10月中旬,毛泽东的夫人杨开慧被捕入狱,同时被捕的还有他们的长子毛岸英和保姆陈玉英。曹志德说,时任湖南大学校长的曹典球闻讯后,认为何键曾是自己的学生,会给他的面子,曾直扑何的办公室,说“一人犯法一人担”,力图营救杨开慧。事后,口是心非的何键,下令杀了杨开慧,还扬言“要诛毛泽东九族”。危急之际,曹典球先是智救了杨开智,后是自掏200元光洋,责令其弟曹典权租一条机帆船,将保姆陈玉英和毛氏三兄弟及杨开智夫人李崇德等护送到武汉中共地下组织,使他们免于受害。之后,曹典权又遵令赴韶山,平坟头,造假墓,以假乱真,保护毛家祖墓。5

 

 

 

 

1959年6月27日,毛泽东在长沙宴请曹典球一行,以表彰曹典球历史上的贡献,感谢他关爱杨、向两家的情谊,特别是感谢他在关键时刻设法营救杨开慧母子的义举。

注释:

1.《曹典球辑》497—498页 丁平一编校 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2017年12月第1版

2. 5. 曹志德口述材料,黄珊琦采访

3.4.《从板昌到砖屋》67—68页 向端四主编 湖南人民出版社  2013年9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