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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李双奎,张志豪

  北伐战争时期,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工作奠定基础的时期。中国共产党围绕帮助国民党改组,建立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各个革命阶级联合的统一战线,为北伐战争的顺利进行从多方面进行了思想政治工作,并形成了一系列重要文献。尤其在1926年底至1927年初,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运动空前高涨,引起了城乡反动派的恐慌和抵抗,他们一方面向农民进行反攻,一方面诬蔑农民运动“糟得很”,是“痞子运动”。党的领导人陈独秀采取妥协政策,不但不支持农民斗争,反而指责农民运动“过火”、“过于左倾”,给农民运动泼冷水;党内也有一些人对农民运动持怀疑态度。毛泽东为了支持伟大的农民运动,驳斥党内外对农民革命斗争的种种责难,于1927年1月,亲自到湖南农村做了32天的考察工作,并在3月发表了在我党思想政治工作史上有重要影响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热情歌颂了农民革命的正确性,澄清了谬误,解决了当时关系革命成败的关键问题,即无产阶级领导农民的问题。

  一、《报告》的基本内容

  毛泽东到湖南实地考察了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等五个县,认为:“目前农民运动兴起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很短时间内,将有几万万农民从中国中部、南部和北部各省起来……”“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这“好得很”,不存在“过分问题”,农民运动是“革命先锋”。驳斥了所谓“痞子运动”的谣言。

  1.从目标上看。毛泽东在报告中阐述“农民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土豪劣坤,不法地主,旁及各种宗法思想和制度,城里的贪官污吏,乡村的恶劣习惯”。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力归农会,这些思想和做法催跨了封建地主的特权,他们丧失了盘剥农民的权力,有的逃到了上海、汉口、长沙之外,将影响随之带到了社会中层以上。国民党右派用“糟得很”一言以蔽之。国民党右派说:“农民运动是痞子运动,是惰民运动”,不外乎触及了他们的利益,谩骂泄愤而矣。毛泽东深刻分析道:一切从前为绅士们看不起的人,一切打在泥沟里的人,现在抬起头来,用他们粗黑的手,给绅士们戴上高帽子,牵着游乡,还有粗重无情的斥责声,虽然在乡绅们看来有些反常,但正是革命的需要,乡绅的惶惑变成了无端的“痞子”责骂。

  2.从方法上看。农民组织农会,从组织上打击了地主的政治威风。采用清算、罚款、捐款、小质问、大示威、戴高帽子游乡、关监狱、驱逐、枪毙等很有力的方法摧跨了地主阶级的乡村势力,可谓政治上一大成绩,毛泽东说:“有什么理由说这不应该。”

  3.从经济上看。农民采取不准地主加租加押、宣传减租减押;规定不准退佃,进行减息措施。运动初期,地主还有好多退佃的事,但到后来,无人敢退佃了,这大大减轻了农民的负担。

  4.从军事斗争来看。随农会的建立,同时建立了农民武装,许多地方武装大部分投降农会,站在了农民利益这边。毛泽东在报告中建议:“湖南革命当局,应使这种地方武装普及于七十五县二千余万农民之中,应使每个青壮年农民都有一柄梭镖,而不应限制它。”

  5.从政治影响上看。毛泽东在谈到农民的政治宣传时说:“政治宣传的普及乡村,全是共产党和农民协会的功绩,很简单的一些标语、图画和讲演,使得农民如同每个进过一下子政治学校一样,收效非常广而速。”湘潭一带小孩子打架,也喊着“打倒列强……”的号子,并且乡下农民也晓得些“自由”“平等”“三民主义”“不平等条约”这些名词,可见政治影响之广。

  6.从文化影响来看。农民的诸禁、清匪和文化运动也同样轰轰烈烈,禁得最严的是赌、鸦片和牌这三类,另外还有地方特色的不宜提倡而危害生产的其他类别。农民还大办夜校,称之为农民学校,平均各乡有一所,农民运动的发展使得农民的文化程度迅速地提高了。“普及教育”不是一句空话。另外还有合作社运动、修道路、修塘坝等,都有其积极的意义。以上几方面内容,无疑肯定了农民运动的正确性。

  二、《报告》的历史意义

  1.《报告》是大革命时期党对农村思政工作的现实性总结。

  “四大”通过的《对于宣传工作之决定》指出: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必须围绕党的政治任务先期进行。我党围绕农民运动的不断发展,培训农民运动骨干,组织农民运动协会,教育和发动了湖南农民同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进行了空前规模的斗争,动摇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统治的社会基础,《报告》是党对农村思政工作从方法和指导思想上有效的现实性总结。

  2.《报告》指明了中国革命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农民问题。

  毛泽东同志出身农民家庭,长在农村,对农民问题有着特殊的敏感性。他在15岁阅读中国的文史书籍时,就发现书里没有种田的农民。通过对湖南农民运动的考察,了解了农村阶级斗争的激烈程度,发现贫苦农民“非常富有战斗性”。“乡村中一向苦战奋斗的主要力量是贫农”,从秘密时期到公开时期,贫农都在积极战斗。在长沙的乡村人口中,贫农占到70%,在第一、二期农会中,委员长、委员里贫农占了近50%,而且据衡山的调查,在清匪、禁赌活动中,贫农领袖85%变得很好,很能干,很努力。通过考察,毛泽东更进一步说明:“当时国外帝国主义和国内统治阶级压迫榨取的对象主要是农民”,这是“国内统治、国外帝国主义的唯一坚实的基础,不动摇这个基础,中国革命便不会成功”。因而中国革命的一个重要问题是解放农民的问题,而广大农民中的贫农是中国革命的主要力量。

  3.《报告》现实性阐述了调查研究是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有效途径之一。

  《报告》通过调查,科学地揭露了谎言,澄清了事实,为中国革命在思想上指明了道路。毛泽东在湖南32天的考察,遍及5个县区,行程万里。他用一种有效的实事求是的方法,不仅揭露了党内以陈独秀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者由于受国民党反动潮流的恫吓,不敢支持已经起来和正在起来的伟大农民的革命斗争,为迁就国民党宁愿抛弃农民这个最主要的同盟军的错误言论,而且以《报告》的形式,雄辩地说明了中国农民运动的伟大,增强了农民革命的信心。使“糟得很”变成了“好得很”,“痞子”变成了“革命先锋”。更重要的是,端正了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的方向,报告所采用的调查研究是我党思想政治工作的有效途径之一。

  三、《报告》的现实意义

  今天,我国改革开放已进行了20年,重读毛泽东同志的报告对我们加强改进思想政治工作仍然可以得到许多宝贵的启示。

  1.有利于我们更充分深刻地理解党的十五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农业和农村工作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1998年10月14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五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会议对改革开放20年来我国农村工作进行了回顾,并对今后工作进行了部署。毛泽东同志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面的理论精髓:重视农村问题,实事求是,调查研究与改革开放20年来我国农村改革最根本经验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一脉相承的。只有把中国的农村改革放在历史视域里,才能更深刻地理解党的十五届三中全会《决定》的精神。中国的基本国情决定了无论革命和建设,农村和农民问题都是事关全局的重大问题,没有农村的稳定就没有全国的稳定,没有9亿农民的小康就没有全国人民的小康,稳住农村这个大头,就有了把握全局的主动权。

  2.有利于发扬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

  毛泽东同志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是在党内外对革命形势出现争议和误导的形势下通过亲身调查得出的科学结论。《报告》全篇贯穿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精髓。在我国改革开放的重要历史时期,随市场化进程的加快,各种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良莠并存,这就要求我们在进行思想政治工作时,要大兴深入调查研究之风,对各种新情况要深入了解,作到对症下药,不能盲目用“糟得很”一言以蔽之,以提高工作的有效性。另外,抓好新时期思政工作,不能一味将出现的难点、热点问题全推给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是一种历史发展的选择,它在打破传统弊端的同时,还需要历史上延续下来的好的传统,好的文化道德给予支持。大革命时期湖南农民运动的兴起,与中国受压迫阶级追求解放的需求有关,如果简单地定性,轻描淡写的总结,势必削弱农民的革命积极性。同样,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如果我们思政工作一味追求时髦、赶浪潮,同样会失去工作对象的支持。

  3.有利于促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

  湖南农民运动的一个重要做法就是在广大农村搞禁忌。而且查禁最多的是赌博、大烟土和封建宗法。目前,随农村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广大农民逐步脱离贫困,具备了一定的物质基础,但消极的、封建的、灰色的社会现象死灰复燃。党的十五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第九部分就是:“加强农村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反对封建迷信活动,禁止‘黄、赌、毒’,为农村社会的全面发展提供精神动力”。可见这是我党一贯的工作方针。大革命时期农村卓有成效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促进了革命的成功。同样,建设的新时期我们也能够作好同样的工作。

  4.有利于贯彻执行好《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自治法》。

  毛泽东同志在《报告》中对农会工作,诸如“大办夜校,普及宣传,诸禁,文化运动,公益劳动”等给予了高度评价。在新时期,正因为有了一个坚强务实的领导班子,农村工作才呈现出如此好的形势。1998年,为加强和改进党的农村工作,我国颁布、实施新修改的《村民自治法》,扩大农村基层民主,实行村民自治,这是党领导亿万农村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伟大创造。村级民主直选领导班子,推动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我党历史上农会的工作经验,诸如夜校、宣传、诸禁、公益事业建设等无疑将会成为村民自治直选领导班子可借鉴的历史。经验,有利于促进《村民自治法》的贯彻执行。

  总之,毛泽东同志的《湖南农民运动的考察报告》是我党思想政治工作史上的一篇重要文献。它所蕴含的思想精髓对我们今天加强新时期思想政治工作,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目标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值得我们重新学习和深入研究。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