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锷的一生中,樊锥是其第一位思想启蒙者。樊锥的教育、引导和示范,对于蔡锷从一个乡村“神童”成长为护国元勋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他们是师生,也是同志、战友,共同为反对封建专制、建立民主共和做出了重大贡献。
一、邵阳:师生结缘
蔡锷,字松坡,1882年12月18日(清光绪八年十一月初九日)出生于湖南宝庆府邵阳县亲睦乡蒋家冲(今邵阳市大祥区蔡锷乡蔡锷村)。蔡锷1岁时,其父蔡正陵因邵阳谋生较难,举家迁往距离邵阳200多华里的武冈州山门城西之黄板桥(今邵阳市洞口县山门镇)。刚满6岁,蔡锷即由乃父亲自启蒙,读书识字。次年,蔡锷受当地大地主刘辉阁知爱,被免费接到刘家所设的私塾,与刘家子弟一同接受旧式教育。在刘家私塾,蔡锷“首先是读《三字经》、《论语》,然后《孟子》、《大学》、《中庸》顺序读上去”。年幼的蔡锷勤奋好学,“每日别人背书一回二回,他常是背四回五回,或者更多”,因此,他对所学内容,“读得纯熟,背诵如流,一字不错”。到10岁时,蔡锷就读完了“四书五经”,并能够写出比较流畅的文章,在当地有“神童”之称。1892年,蔡锷回邵阳县城应县试,即被同邑名士樊锥看中。
樊锥,字一鼐,一字春徐,又作春渠,1872年4月3日(清同治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出生于湖南省宝庆府邵阳县东乡段塘(今新邵县雀塘乡段塘村樊家冲)。樊锥少时虽家贫却甚好学,为同邑贡生曾德清免费收入其私塾学习,13岁时“通群经,旁及诸子,工为文,奥折自熹,师抑之,益奇恣不受制科轨范”。l5岁时,他遍访城邑藏书,“悉读之”。后受知于湖南学政张亨嘉,为县学生。旋又与邑人石守成、石秉钧负笈省垣,读于长沙城南书院,博涉诸子,旁证西学。甲午战后,受维新思潮的影响,樊锥关心时事,倾向改革,与石秉钧、石守成、石建勋等以新学相砥砺,倡言“揽子墨之流,证欧罗之续,总绝代之殊尤,辨章乎宏篆。”
樊锥见到年幼聪颖的蔡锷,“一见奇之,携而授之读,衣之食之,有所适,辄徒跣从,昕夕讲授不辍,”从此,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师生之缘。樊锥学识渊博,又富有维新思想,在他的悉心指导下,蔡锷研习周秦诸子之学,尤好读《韩非子》、《老子》之书,学业大有长进。1895年,13岁的蔡锷应院试,考中秀才,并得到著名维新派人士、省学政江标的赏识,被补为县生员。1896年,蔡锷应岁试,名列第一。
樊锥不仅是蔡锷学问上的老师。而且也是蔡锷思想和人生的第一个导师。在樊锥维新思想的影响下,蔡锷的思想逐渐由封建守旧向维新变法转变,迈出了对其以后有重要意义的人生第一步。
二、长沙:师生相长
1897年秋,蔡锷随樊锥同到长沙参加乡试,蔡锷不第,但樊锥富有维新思想的文章,却为省学政江标所激赏,被选为拔贡,其《墨家者流赋》、《司马温公表进资治通鉴赋》、《萧尺木补绘离骚图序》、《述学赋》和《泉币赋》等五篇文章后来也被作为优秀试卷人选江标所编之《沅湘通艺录》。
这年乡试结束之时,正值轰轰烈烈的维新变法运动在湖南兴起之际,樊锥也就如鱼得水,随即决定留在长沙,参加维新变法活动。他上书湖南巡抚陈宝箴,要求“开拓用才之术”,并具体论述了“变科目之才”、“变农之才”、“变工之才”、“变商之才”、“变天下之才”、“变妇女之才”的方法,呼吁培养实现新政的各类人才。为了培养维新人才,湖南的维新派于1897年9月创设时务学堂,樊锥鼓励蔡锷报名参加了时务学堂第一期入学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
1898年2月,维新派创建“专以开浚知识、恢张能力、拓充公益为主义”并“兼地方议会之规模”的南学会,樊锥立即响应,并在邵阳组织南学分会,被推为分会长,常奔走于邵阳和长沙之间。3月7日,由南学会集资创办的该会机关报《湘报》问世,樊锥积极赞助,参与《湘报》的编辑工作,与梁启超、谭嗣同、唐才常等人成为其主要撰稿人,先后在该刊发表了《开诚篇》、《发锢》和《劝湘工》等文章,鼓吹变法维新。在这些文章中,他猛烈抨击封建顽固派的因循守旧,要求维新变法,大声疾呼“时势所迫,运会所趋,不穷则不变,不变则不通,不通则不久,不久则中国几乎绝也”;他无情揭露和鞭挞封建统治者愚民政策,指出“自民愚也久矣,不复见天日也已甚矣。其上以是愚之,其下复以是受之,二千年沦肌浸髓,梏梦桎魂,酣嬉怡悦于苦海地狱之中,纵横驰遂于醉生魇死之曲,束之缚之,践之踏之,若牛马然,若莓苔然”;他愤怒批判封建专制制度,主张“天下之理,天下公之;天下之事,天下公之。天下者,天下公之”;他积极宣传资产阶级的民权平等学说,要求“起民权、撰议院、开国会”,“使人人有自主之权”;他大力提倡发展民族工业,要求“大兴艺学,众建学堂,宏创工厂,富购机器,广选西法,多聘西师”,使“手工尽化机器,物货喷于瀛海。”樊锥这些针砭时弊、言辞激烈的文章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而他也就成为湖南维新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在时务学堂,蔡锷有幸成为梁启超、谭嗣同、唐才常、欧榘甲、韩文举、叶觉迈等著名维新人士的学生。梁启超等人“以《公羊》、《孟子》教”,“所言皆当时一派之民权论,又多言清代故实,胪举失政,盛倡革命”,“又窃印《明夷待访录》、《扬州十日记》等书,加以按语,秘密分布,传播革命思想”使蔡锷等学生深受维新变法思想的影响。与此同时,蔡锷还积极参加南学会的活动,每个星期天与同学们去听南学会组织的演说,学习新知,开阔视野。在梁启超、唐才常、谭嗣同等富有维新思想的教习的教导和影响下,蔡锷接受了维新变法理论的洗礼,很快完成了由封建守旧思想向维新变法思想的转变。他开始认识到:“我们求学,是为了探孔教之精神,以匡济时艰”,因而,在思想和学业上进步很快,“每月月考,皆居前列。英气蓬勃,同学皆敬慕之”。在努力学习维新变法理论的同时,蔡锷还注意联系实际,关心时政,“谈到当前政治败坏,神情激越,决心贡献自己一切力量,以挽救国难”。不久,年仅16岁的蔡锷在乃师樊锥的影响下,雏鹰试声,相继在《湘报》上发表《<后汉书·党锢传>书后》和《秦始皇功罪论》两篇文章,表达其维新变法思想。在前一篇文章中,蔡锷对历代封建统治阶级实行党禁,残酷镇压民众反抗的行径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并提出面对列强的侵略和清政府的无能,中国不能像一盘散沙,必须像德、法、日、美那样将爱国志士组织起来,组成俾思麦党、爹亚党、萨长浪士党、华盛顿党,共同奋斗,以救国救民,使中国“强哉矫”。在后一篇文章中,蔡锷通过对秦始皇的功过及其原因的评述,借古喻今,批评中国历代专制统治者“不智民而愚民”政策,主张伸民权、开民智,并希望当政者听维新变法之言,用维新变法之人,成维新变法之业。就这样,樊锥和蔡锷师生二人,一个是维新健将,一个是维新新秀,并肩活跃在湖南维新变法运动的舞台上。
然而,正当樊、蔡锷师生二人醉心维新变法之时,却遭到了封建顽固派的疯狂攻击。苏舆、王先谦、叶德辉等守旧派勾结邵阳劣绅,攻击樊锥“首倡邪说,背叛圣教,败灭伦常,惑世诬民”,给他加上“乱民”之罪名,宣布将其驱逐出境,永不容许其在籍,并贴出告示,通告湖南全省。作为新生事物的时务学堂也不能幸免,王先谦、叶德辉等人上书陈宝箴,诋毁梁启超、韩文举、叶觉迈等人“自命西学通人,实皆康门谬种,而谭嗣同、唐才常、樊锥、易鼐辈,为之乘风扬波,肆其簧鼓。学子胸无主宰,不知其阴行邪说,反以为时务实然,丧其本真,争相趋附,语言悖乱,有如中狂”,要求陈宝箴“严加整顿,屏退主张异学之人,俾生徒不为邪说诱惑”。
1898年9月,戊戌变法运动失败,光绪帝被囚禁,康有为、梁启超逃往海外,谭嗣同、刘光第等六位维新志士惨遭杀害,鄂督张之洞甚至驰电主张杀樊锥等人,以谢天下。在这种情况下,樊锥与石建勋等隐匿深山,幸免于难。时务学堂也被迫停办,蔡锷和石陶钧等人前往湖北欲人武昌两湖书院,但因他们曾为时务学堂学生而被拒绝。湖北求学不成,蔡锷遂往上海求学。
三、日本:师生共进
1899年6月,蔡锷与范源濂等人辗转来到上海,考入南洋公学,但在等待入学之际,蔡锷接到逃亡日本的梁启超来函相召,遂于8月东渡日本。到日本后,蔡锷即进入梁启超创办的东京高等大同学校学习。该校的教材“多采用英法名儒之自由平等天赋人权诸学说”,蔡锷因而比较系统地学习了西方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理论,受到西方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由是高谈革命,多以卢骚、福禄特尔、丹顿、罗伯斯比尔、华盛顿相期许”。
1900年,在梁启超、康有为和孙中山的支持下,唐才常成立自立会,组织自立军,准备在湖北、湖南、安徽等省发动武装起义。樊锥和蔡锷师生二人不约而同参与其事。在国内,樊锥参加了自立会,并积极参与起义的筹划。而在日本,蔡锷与同学“回沪转汉,参与武汉起义”。然而起义终因事泄失败,唐才常、林圭等师友20余人在汉口殉难,蔡锷因受命送书湖南幸免于难。樊锥则逃匿上海,请时任江南水师提督的邵阳老乡杨金龙资送蔡锷重返日本。
这次自立军起义是戊戌变法时期到辛亥革命时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次起义的失败和师友的殉难,给蔡锷以强烈的刺激。经过痛苦的反思,蔡锷决定投笔从戎,改学军事,立志“流血救民”,并将原名艮寅改为锷,取其“砥砺锋锷,重新做起”之意。在梁启超的支持和帮助下,蔡锷于1901年12月进入成城学校习武陆军。
1902年11月.樊锥改名樊时中赴日本留学。师生相逢日本后,进一步接受到西方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眼界大开,迅速从维新变法转向反清革命,双双投身反清革命活动。樊锥先人成城学校习军事,后因一次不慎坠马,肺部受伤,又改学政法。在学习军事和政法的同时,他与杨毓麟、马君武、蓝天尉等人“奔走革命,倡言汉、满不并立”;而蔡锷“所游者皆革命党人,黄兴、陈天华、宋教仁为其最契者”,不仅与刘百刚、吴禄贞等人创办“励志会”,以联络情感,策励志节,而且还与湖南、湖北、浙江部分留日学生“秘密结社,歃血誓盟,以倾倒清廷,建设新国家为宗旨,以死为期”。为了加强革命舆论工作,师生二人与黄兴、杨毓麟等人创办《游学译编》,历述列强侵华之阴谋,揭露清廷之腐败,介绍国人以新学科,号召青年出国留学;嗣后他们又一同入股创办湖南编译社,出版多种痛击时弊、宣传西学、呼吁国人猛醒的读物。1903年4月18日,沙俄政府不仅不按《东三省交收条约》规定从东三省撤兵,反而增派军队,并向清朝政府提出七项无理要求,企图长期霸占东三省。樊锥、蔡锷师生二人闻讯愤慨异常,又立即投身拒俄运动。4月29日下午,樊锥在锦辉馆留学生举行的大会上,发表演说,揭露沙俄企图长期霸占东北的阴谋,强烈要求沙俄政府从东北撤兵。嗣后,又为军国民教育会捐款,大力支持留日学生爱国行动。蔡锷则与黄兴等人组织拒俄义勇队,日夜操练,要求回国参战,“虽日拒俄,实含排满革命性质”。1904年2月,日本为争夺在朝鲜半岛和中国东北地区的日俄战争爆发,为了“鼓吹发动革命,复我河山”,樊锥与仇鳌、盛时、覃振等“报名应征,以两个月的时间学完了步兵操典”。同年4月,“为响应黄克强、宋教仁等已在长沙创立华兴会,筹备起义”,樊锥又与覃振、刘道一、田桐、白逾桓、沈鸿烈、盛时等在东京组织新华会,与国内的华兴会相呼应。黄兴等人密谋于11月16日慈禧70岁生日那天发动起义,派苏鹏等人到日本运动湘籍留学生回国参加起义,樊锥认为远在日本,“缓不济事,辄返国与黄轸(兴)、陈天华有所图”。蔡锷也于10月底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立即回国参与其事。
总之,在日本留学期间,蔡锷与樊锥师生二人在西方民主革命理论的影响下,完成了由维新变法思想向民主革命思想的转变,一同走上了反清革命的道路。
四、广西:师生情深
长沙起义终因事泄而流产,黄兴、陈天华等人避走日本,樊锥则易名樊诚亮,赴南京军校任教,“时时以民族主义诱导后进”。而蔡锷先后赴江西、湖南从事军事教育,编练新军,暗中从事反清革命活动,“以攫取清廷兵权为第一步”。
1905年6月,蔡锷应广西巡抚李经羲之邀,赴广西桂林创办随营学堂和钡0绘学堂并协助督练新军,次年冬又奉命创办广西陆军小学。此时,广西巡抚张鸣岐,非常重视人才,十分欣赏蔡锷的才能,当他知道蔡锷老师樊锥博学多才,且通时务后,即托蔡锷邀请樊锥于1907年春来广西创办法政学堂。樊锥赴桂后即投入法政学堂筹办事宜,但不久因心急事繁,劳累过度,导致肺病复发。
樊锥病后,蔡锷心急如焚,一面亲自照料老师的起居和医药,一面准备送老师去日本治疗。他不仅为老师筹措了银600余两的医疗费,还委托广东的刘五典为其调查汇兑医疗费的办法,以解决老师后续医疗费的问题。由于樊锥患的是肺病,持续高热,蔡锷就将其安排在陆军小学后面叠彩山的风洞养病。当时在陆军小学就读的邵阳人唐希扦(樊锥另一个弟子唐蠛之侄)见证了蔡锷对老师精心照料的情景。他说:“那时,松坡先生在桂,身兼数职,非常忙碌,但每天必于百忙中抽空到风洞山一两次,每每是深夜始离去,有时还邀同我叔唐蛾和雷飙协助护理。我叔间或要我同去做些杂事。我总是碰到松坡先生在那里殷勤侍奉。由于松坡先生自己并邀同朋友轮流侍奉,使得樊先生经常看到有亲人在其左右,不感寂寞。侍奉了好几个月,多方医治,迄无起色,松坡先生想送其赴日本医疗。樊自知病入膏肓,坚决要回邵阳。松坡先生不敢违命,遂请求亲自护送回籍。樊说:‘你现在身兼这么多的职务,如何离得开,我想要毕春森[深](也是樊的学生)护送。他很细心,你们可以放心,不要为了我的病,误了你们的公事。”既然如此,蔡锷只得按照老师的要求,于是年冬派毕春深护送樊锥回邵阳。
1908年春,樊锥因病重不治在邵阳病逝。蔡锷闻噩耗后不胜悲痛,“深以未及亲视含殓为憾”。
五、结论:师生同辉
石陶钧曾说:“民元以来,县中人才辈出,大抵君门下士或其私淑弟子。凡与松坡有旧者咸亦不能忘情于君,君可谓邵阳一代宗师矣。”诚哉,斯言。樊锥前后有弟子蔡锷、雷飙、唐蟪、岳森、张天宋、唐岳五、唐励五、毕厚、肖坤、罗仲素、岳季吴等十数人。在乃师的言传身教之下,其弟子“皆表不群”,在民初的军政、经济、法律、教育界均有建树。其中,又以蔡锷最为突出。中国是个重视文明礼节的国度,师生关系在所有人与人的关系中一直居于最高位置。樊锥曾说:“平生于五伦独重师友,而父子兄弟之间,朝夕近曜,虽圣人有所不能尽。若君臣、夫妇以人合,亦得以人离,不如师友问之获益多也。”对于蔡锷,樊锥“携而授之读,衣之食之”,不仅向蔡锷传授知识,而且影响了蔡锷的思想,教育和引导蔡锷选择了正确的人生道路。对于樊锥,蔡锷从其十余年,从他那里不仅学到了学问和知识,也受到其先进思想的熏陶。他不仅是蔡锷的第一位思想启蒙者,而且他坐而论道,起而行之的风格,也被蔡锷继承和发扬。因此,蔡锷“十数年,未尝不事君(指樊锥——引者)犹父”。对于他们师生二人的关系,我国著名历史学家蔡尚思极为推崇,认为是中国优良传统文化的典范。他说:“孔子视颜回犹子,颜回视孔子犹父。樊锥与蔡锷也以师生相视如父子。相得的师生,多如此。”
在中国近代史上,蔡锷与樊锥不仅是一对相得甚欢的师生,而且也是一对相得益彰的师友。樊锥不愧为反对封建、呼吁变法的斗士,蔡锷不愧为创立民国、维护共和的英雄。樊锥参与的维新变法运动使湖南成为全国最富生气之省份,蔡锷主导的护国战争使天下知道中国之有邵阳。师生二人虽然都英年早逝,但他们都是伟大的爱国者,都无愧于其所处的时代,都在中国近代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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