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指出,“落后就要挨打,贫穷就要挨饿,失语就要挨骂”,并强调,前两个问题已基本得到解决,但“挨骂”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要解决挨骂问题,就要努力提升国际话语权。当前,中国国际话语权的提升同中国经济军事等实力的发展不能比肩并起,成为制约增强中国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的掣肘,这个问题不得不引起重视。研究毛泽东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的有益探索,对提升当今中国国际话语权,增强国家软实力鋪重要启示。
一、创造鼓舞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斗志的通俗话语
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进而赢得国际话语权,就要以对国内外局势的科学研判为基础,创造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并能赢得广泛理解并高度认同的通俗话语。毛泽东曾提出过许多深刻而又朴素的鼓舞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斗志的通俗话语,对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有着重要影响。
以毛泽东提出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为例,此论断一经提出,就在国内外引起巨大反响,对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正确认识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本质帮助巨大,对于提升中国话语的世界影响意义巨大。面对二战后美帝的强势,国民党的嚣张,以及党内外一些人对中国共产党必胜信念的动摇,毛泽东深刻而且豪情地宣称“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指出:“原子弹是美国反动派用来吓人的一只纸老虎,看样子可怕,实际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一种大规模屠杀的武器,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一切所有号称强大的反动派统统不过是纸老虎,原因是他们脱离人民。”不仅如此,毛泽东还列举出俄国沙皇、希特勒、墨索里尼、日本帝国主义的实例来说明包括当时的蒋介石及其支持者美国反动派同样是纸老虎。“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话语内容虽然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刻哲理,正是话语内容的真理力量深人人心,才能取得革命斗争的成功,甚至连反动派都承认我们的话语宣传、话语鼓动工作存在奇迹,这是因为真理性话语深人人心,“这个真理是无法回避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是同客观实际相符合、同人民的意志和利益相符合的真理性话语,正因如此,这样的话语才能得到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理解、认同、支持。毛泽东还指出:“现在美帝国主义很强,不是真的强。它政治上很弱,因为它脱离广大人民,大家都不喜欢它,美国人民也不喜欢它。外表很强,实际上不可怕,纸老虎。”毛泽东还深刻揭示了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两重性,即“它们是真老虎又是纸老虎'历史上的一切剥削阶级,在它们处于上升时期时,“是先进者,是真老虎”;“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它们就逐步向反面转化,……化为纸老虎,终究被或者将被人民所推翻”。
毛泽东不仅创造性地提出“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通俗话语,而且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方法对这一话语进行深刻分析,话语通俗、内涵深刻、传播广泛,对于统一全党全军的思想认识,加强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胜利的信心帮助巨大。毛泽东还提出了“反动逆流总有一天会要被克服”、“打到帝国主义愿意罢手为止”……等等鼓舞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斗志的话语,对于加强全世界人民同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势力作斗争的信心,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有重要意义。
二、发出敢于同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作斗争的中国强音
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不但要创造出鼓舞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斗志的通俗话语,还要发出敢于同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作斗争的中国强音,并实际地同帝国主义和反动势力作斗争。
二战以后,“世界反动力量确在准备第三次世界大战,战争危险是存在着的。但是,世界人民的民主力量超过世界反动力量,并且正在向前发展,必须和必能克服战争危险。”对待外强中干的帝国主义,毛泽东态度坚决,强调既“不相信帝国主义的‘好话’”,又“不害怕帝国主义的恐吓”,“帝国主义不可怕”。面对世界大战可能打得起来的局势,毛泽东冷静分析、沉着准备,鲜明表达我们对待帝国主义一定要发动战争的态度:“我们是坚持和平反对战争的。但是,如果帝国主义一定要发动战争,我们也不要害怕。”之所以反对帝国主义发动世界大战,是因为和平的局面更加有利于中国的革命和建设,有利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之所以不怕帝国主义发动世界大战,是因为毛泽东深刻地认识到,“战争的决定因素是人不是物'“人民的革命力量才是真正的优势”。“优势是在民主力量方面,不是在反动力量方面。反动派的金钱和枪炮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优势,人心讨厌反动派,不赞成反动派,人们团结起来反对反动派,并和反动派作斗争,这个力量才是真正的优势。”因此,即使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势力暂时具有军事、经济方面的优势,他们也注定会失败。正因为毛泽东深刻洞悉这一点,他才掷地有声地发出敢于同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作坚决斗争的中国强音。毛泽东多次通过发表声明、谈话讲话、接受访谈等多种方式发出中国声音,表示坚决支持世界上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运动和各国人民的革命斗争,鼓舞作用巨大。毛泽东深刻洞悉话语力量的根本在于赢得人心,适时发出“不相信帝国主义的‘好话’”“不害怕帝国主义的恐吓”“帝国主义不可怕”“打到帝国主义愿意罢手为止”“对帝国主义和反动派要破除迷信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用革命的两手反对反革命的两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丢掉幻想,准备斗争”“打败帝国主义的任何挑衅”“不允许任何外国及联合国干涉中国内政”……等等敢于同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作斗争的中国强音,极大提升了中国话语的国际影响。
三、主动设置国际话语议题力促国际统一战线的建立
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开展国际反帝反霸斗争,既不能单打独斗,也不能画地为牢,而要主动设置关乎国际整体局势的重大话语议题,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向共同的敌对势力作斗争。毛泽东通过主动设置关乎国际整体局势的重大话语议题,力促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国际统一战线的建立,塑造了中国良好的国际形象,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地位,扩大了中国话语的世界影响。
开展国际反帝反霸革命斗争,需要获得国际进步力量的支持。“帝国主义是世界性的,因此我们有必要调动一切国际进步力量。”“为了战胜帝国主义的反动统治,必须结成广泛的统一战线,必须团结不包括敌人在内的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继续进行艰巨的斗争。”那么,谁是可以团结的进步的力量?1946年8月,毛泽东在与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中提出“中间地带”的思想,“美国和苏联中间隔着极其辽阔的地带,这里有欧、亚、非三洲的许多资本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后来,毛泽东又具体分析了“中间地带”,认为“中间地带”的国家都反对美国的侵略、控制、干涉和欺负,“亚洲、非洲、拉丁美洲是第一个中间地带;欧洲、北美加拿大、大洋洲是第二个中间地带。日本也属于第二个中间地带。日本的垄断资本是不满意美国的,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公开反对美国;另一部分人依靠美国,但我看,随着时间的延长,日本这一部分人中的许多人也会把骑在头上的美国赶走”。正是毛泽东敏锐地洞察到,广阔的中间地带的国家是国际反帝反霸斗争可以争取和团结的力量,并顺势提出两个“中间地带”和“三个世界”划分的重大话语议题,号召结成最为广泛的国际统一战线,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才为赢得亚、非、拉广大经济落后国家的支持提供了有力的话语依据。毛泽东还呼吁:“社会主义阵营各国人民要联合起来,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各国人民要联合起来,全世界各大洲的人民要联合起来,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要联合起来,所有受到美国侵略、控制、干涉和欺负的国家要联合起来,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保卫世界和平。”后来,毛泽东还提出划分三个世界的理论。“我看美国、苏联是第一世界。中间派,日本、欧洲、澳大利亚、加拿大,是第二世界。咱们是第三世界。”“亚洲除了日本,都是第三世界。整个非洲都是第三世界,拉丁美洲也是第三世界。”毛泽东主动设置关乎国际整体局势的重大话语议题,提出的两个“中间地带”和“三个世界”划分的思想,对于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有着重要影响,对于加强同亚、非、拉等被压迫的广大经济落后国家的团结合作,加强同第二世界国家的联系与合作,进而调动一切国际进步力量反帝反霸,提升中国在世界政治格局中的话语也位意义重大。
四、重视通过影响国际舆论,营造有利于中国的话语氛围
毛泽东十分重视舆论的力量和舆论宣传工作,并深刻认识到通过影响舆论特别是国际舆论来扩大中国话语的世界影响。他指出:“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1939年,毛泽东关于国际形势对新华日报记者的谈话指出,德意、英法两大帝国主义集团“为了欺骗人民,为了动员舆论,战争的双方都将不顾羞耻地宣称自己是正义的,而称对方是非正义的。其实,这只是一种欺骗”,并深刻揭露了战争的本质“都是为了争夺对殖民地半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统治权,都是掠夺性的战争”。
打破帝国主义和反动势力操纵和蒙蔽下的国际舆论是毛泽东营造国际舆论影响力的重要内容。当国民党方面利用强大的宣传机器和反动的新闻出版和检查制度,遏制各种进步声音、妖魔化革命队伍时,毛泽东意识到,必须打破国民党方面的舆论封锁,不能被帝国主义和反动势力的舆论绞杀,要让中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认清中国共产党人及其领导的人民军队。“毛泽东将战略眼光放得很远,他首先立足自身,通过我军掌控的舆论工具对解放区民众进行宣传,同时他也十分重视借助政治上中立以及具有进步思想的中外媒介将宣传范围扩大至国统区甚至国外,力求通过客观公正的报道,使受反动宣传蒙蔽的民众认清我军的真实面目。”这样,严密的舆论封锁被撕开口子,对反动派的舆论垄断和舆论滥制有力回击,让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了解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军队的真实情况,为革命战争的胜利营造了良好的话语氛围。1937年10月,毛泽东同英国记者贝特兰谈话时就指出,中国抗日战争的成绩包括“唤起了国际舆论的同情。国际间过去鄙视中国不抵抗的,现在转变为尊敬中国的抵抗了”。
“让全世界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是毛泽东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手段。毛泽东深知,影响国际舆论营造有利于我的话语氛围,就要主动发出自己的声音,“让全世界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否则,“话语失声”就会自觉或不自觉沦为西方强权国家实施“价值渗透”、“价值干涉”的话语俘虏,更加谈不上中国话语的世界影响。毛泽东针对新华社在发展国外工作时的情况指示说:“尽快做到在世界各地都能派有自己的记者,发出自己的消息。把地球管起来,让全世界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让全世界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进而熟识、理解乃至认同我们的话语,才能为社会主义建设营造良好的舆论环境。当前,“西强我弱”的国际舆论格局没有根本改变,别有用心的舆论滥制滥用充斥着各大舆论场,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必须牢牢掌握舆论制造权,制造正确的国际舆论,有力动员国际舆论,并同虚假错误舆论作斗争,引导国际舆论往正确方向发展,营造有利于我的话语氛围,进而变舆论弱势为舆论强势、变職被动为甜吾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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