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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琢生平简介
贾国辉
  王尔琢,字蕴璞。1903年1月23日,出生在石门县昌溪河畔王尔峪(今南岳乡官桥村王家湾)的一户小康人家。父亲王明仁,做放木簰生意。他十二岁才进私塾发蒙,十三岁入官桥国民小学,十六岁考入县立高级小学,十八岁到长沙湖南高等工业学校附设中学读书。

1924年5月,王尔琢决心投笔从戎,报考黄埔军官学校。以学业优异设录为正取生。入学后,深得周恩来的器重。毕业后,任军校学生队的分队长,曾率学生军参加平定广州商团的叛乱。同年底,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次年二月,他随军讨伐陈炯明,不久又回师广州,参加了镇压滇军杨希闵和桂军刘震寰的战斗。1926年北伐战争中,他先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军第三师党代表。5月,改任国民革命军东路军先遣军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和二十六团团长。他与先遣军司令李明扬友谊甚笃,工作协调,经过他的整训,使部队做到纪律严明,官兵团结一致。

7月,东路军出师后,李明扬因伤病回广州,由王尔琢率领东路军先遣军挺进江西,沿途跋涉,进扑南昌,在9月的南昌战役中,他率部队在到达牛行车站的当晚,亲领一个营,摸黑来到南昌城外。当他从抓来的“舌头”弄清敌人的口令后,立即带领部队扑城,并与发觉前来拦截的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当战斗打到第二天拂晓,他因敌众我寡,情况危急,立即从战士手中拿过一支冲锋枪,命令一营营长率部突围,而他自己则爬上一座房屋的屋顶,以火力压制敌人。等一营突出重围后,他佯装中弹,身子一歪,从屋脊上滚了下来,在敌人“打中了!”的高叫声中,他暗地绕过敌人往回赶,正碰上准备前来寻找他的遗体的同志。他诙谐地对大家说:“我的遗体还是由我自己来搬运吧!”大家看见团长奇迹般地活着回来,都高兴得欢呼跳跃起来。在北伐军三度占领南昌战斗中,王尔琢表现十分英勇。此后,他随已经返部的司令李明扬进军江浙,在一次指挥攻打桐庐时左手负伤,但直到攻下桐庐城时,才叫医务人员包扎伤口。

王尔琢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在黄埔军校就曾引起蒋介石的注意,并把他叫到校长室“开导”了一番。这次他率部队快打到上海时,蒋介石又派了两名亲信到东路军先遣军来拉拢他,说只要他与蒋“协力同心”和参加国民党,就可以立即擢升他当军长。他坚决地把这两个说客顶了回去。不久,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四一二”政变,随即密令李明扬逮捕东路军先遗军中以王尔琢为首的共产党员,就地处决。但是开明的李明扬没有执行这一密令,还将密令给他看了,劝他“快走”,并说“把你们的人都带去!”

王尔琢当即协同其他共产党员,离开了东路军先遣军。5月下旬,他随周恩来到了武汉。北伐时他曾约妻子在武汉会面,但这时妻子已经走了。接着,先遣军中的其他共产党员也多到达。七月初,王尔琢受党的派遣,前往九江,担任第四军第二十五师七十四团参谋长。

1927年7月15日,武汉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公开叛变革命后,二十五师奉命参加南昌起义。王尔琢被编在第二方面军第九军第二十五师第七十四团,担任党代表,由副军长朱德指挥。他率领这个团的重机枪连和第七十三、七十五两个团一起参加战斗。他们先在南昌郊外的德安车站缴了张发奎部警卫营的全部枪支,并把这个营的部份战士编入起义部队,投入战斗。

南昌起义部队转移到广东境内后,王尔琢这个团投入了三河坝战斗。

当时,朱德率部在大埔三河坝驻守了十来天,为了迎击向三河坝逼来的钱大钧部,他部署部队到江东笔支尾山和龙虎坑一带构筑工事,利用有利地势阻击敌人。

10月1日下午,当钱大钧部以十个团约两万人的兵力,气势汹汹地向三河坝扑来时,驻守在龙虎坑一带的王尔琢七十五团,有时集中火力狠揍,有时又一枪不发,使敌人一时虚实莫辨,进退为难。到第二天,起义军打退了敌人的多次强渡和进攻。第三天清晨,敌人利用大雾掩护进攻,因敌众我寡,起义军被迫放弃滩头阵地,由七十五团掩护撤出三河坝。王尔琢指挥七十五团仍据守龙虎坑阻击敌人,这样又竖持了一天,子弹快打完了,他带着警卫排,利用黑夜到河滩敌人尸堆里摸回大批子弹、手榴弹和一挺重机枪。第四天拂晓,敌人发起了总攻,黑压压的一片敌人向龙虎坑扑来,又遭到他的迎头痛击,有力地掩护了部队的迅速转移。

部队转移后,朱德原想带着部队沿闽粤边境南下,去汕头同大部队会合。当在饶平县的茂芝得知大部队在潮汕已被打散时,除将伤员留交当地党组织分散隐蔽外,迅即带领仅仅保存下来的两千多起义队伍,撤出三河坝,向西北方向转移,经大埔、蕉岭、峰市、到达福建的武平,然后越过闽赣边境,进入江西的信丰,部队沿途不断遭到军阀军队的尾追和地主武装以及土匪的袭击,这时山区气候渐冷,战士们还是穿着已经磨烂的单衣,加之长途跋涉的劳累和饥饿疾病的折磨,沿途死亡和逃跑的人不断增加。到信丰时,两千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

在情况极为严重的紧急关头,这时任七十五团团长的王尔琢和任七十三团党代表的陈毅,都成了朱德支撑危局的左右手。他留着的长头发早已遮住了双耳,密匝匝的络腮胡子也有好几寸长,人们很难想象,他还是一个未满二十四岁的年轻人。他行军时,同战士一样肩上扛着枪,边走边谈,有说有笑,大家都乐意跟着他,听他讲形势、讲笑话、讲用枪杆子打天下的道理。有次,他看到一个湖南籍士兵,突然离开队伍,向一条岔道走走,他立即将自己肩上的枪交给别人,快步追了上去。那个士兵突然转过身来,用枪对准他,恶狠狠地说:“你敢来?”他摇手笑着说:“老乡,朱军长讲过,受不了的可以走。但这枪可是革命的武器,你是不是把枪留下?”士兵听说,把枪一一扔,他捡起这支枪背了回来。

1927年底,粤桂战争发生,形势一度缓和,朱德带领起义部队在湘粤赣三省交界的大庾一带山搓进行休整和改编,将剩下的八九百人编成一个纵队,由朱德任司令员,陈毅任政治指导员,王尔琢任参谋长。从此,大家亲昵地称他为“朱德的参谋长”。

为了有利于部队的公开活动,并得到给养和补充,经朱德与原云南讲武堂同学在粤北担任国民党十六军军长的范石生联系,同意在“坚持独立,来去自由”的原则下,使用十六军四十七师一四○团的番号,解决了部队的给养问题。这时,部队在韶关附近的犁铺头驻扎,决定进行整训。王尔琢根据朱德的口授课程,记录整理,油印成《步兵操典》和《阵中勤务》等教材,使部队在军事、政治、文化等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他还非常注意部队与群众的关系,教育部队急群众之所急。当他看到两个哨兵押着一个点头哈腰的家伙,说自己是“曲江县清水塘地方挨户团的头头,”前来清求大军去帮助攻占已围了三天三夜的农民协会和赤卫队的据点。他认为这是消灭国民党的别动队——挨户团和土匪的好机会,经朱德同意,他带着部队直奔曲江清水塘,刚一赶到,就下令向挨户团、土匪开火,把挨户团的头头打得晕头转向,大叫“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啦?”这一仗,使挨户团和土匪腹背受敌,死伤过半,很快土崩瓦解,解了农会和赤卫军的围。

1928年初,朱德得到范石生的通知,说蒋介石已下令十六军要逮捕他和解除一四○团武装,便立即率部从粤北进入湖南宜章的蟒山河,决定在湘南开展土地革命。中共湘南特委和宜章县委派胡世俭、胡少海前来蟒山洞联系,同朱德一起商讨攻取宜章城的办法,因胡少海在宜章还没有暴露过身份,遂由胡少海“导演”了一场“智取宜章”的喜剧。

1月12日,智取宜审成功以后,起义部队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公开打出镶有镰刀斧头的革命红旗,为了对付许克祥的进攻,王尔琢随部队转移到塘下岭、山门和圣公墟一带的山中,发动群众参军参战。几天之内,他们就组织了一支赤卫队,编为工农革命军后方营,负责救护伤员的工作。

1月31日早晨,革命军在朱德的周密部署下,向在岩泉墟和坪石一带摆出一字长蛇阵的许克祥两个团发起猛烈的进攻。曾经声言要找许克祥算帐的王尔琢更是冲在队伍的最前列。

革命军在栗源的乐水河边追上了逃窜的敌人。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全歼了许克祥这两个主力团,许克祥本人则仅以身免。

此后,革命军在挺进郴州、耒阳和奔赴井冈山的途中,王尔琢还打了许多漂亮的胜仗。1923年2月2日,朱德率工农革命军进驻湘南重镇郴州时,在摺岭一带遭到何键一个团的阻拦。根据对敌情的侦察,王尔琢由朱德指派负责正面的进攻,吸引敌人的火力。第二天,他开始发动佯攻,当敌团长指挥军队迎击时,他且战且退,示敌以弱。敌团长以为得手,命令全团出击。这给朱德、陈毅率部绕道敌后创造了有利的时机。不多时,敌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喊杀声,使得敌人在两头的夹击中狼狈溃逃,死伤累累。随后,在铜坑湖一带又歼灭了何健派来的阻击部队,然后开进了郴州城。

1928年2月16日,在攻打耒阳县城时,王尔琢先率部队埋伏在北门附近,另外布置一些战士装做要进城做买卖的人,在紧闭的城门前大声叫骂,闹成一片,守城门团丁根本制止不住,加之小头目想买猪肉吃,示意“今天卖肉的可以放进城来。城门刚打开一条缝,城外的“买卖人”就一声喔嗬,潮水般地涌了进去。只听三声枪响,他们先缴了城门口岗哨的枪,然后向挨户团总部冲去。王尔琢率部进了城,经过短时间的混战,驻城的挨户团被消灭,关在牢里的同志被救出,原来在灶市街种桌子坳一带防守的团丁,也被朱德和陈毅率领的革命军缴了械。

更富有传奇色彩的,是朱德决定第二次攻打耒阳县城时,王尔琢奉命消灭盘踞在小水铺附近团防局的一次战斗。

原来小水铺团防局长谭芝生,有个儿子叫谭斗才,在白崇禧部当连长。当儿子来信,说白崇禧要带两个师从衡阳南下,铲除湘南暴动的工农革命军时,谭芝生急忙派亲信安跛子去衡阳联系,表示愿意为国军效劳。并又写了一封密信派团丁送交儿子转呈白崇禧。

朱德根据耒阳地下党提洪的这一情报,决定将计就计,派一支精悍部队,伪装国军,进入小水铺去消灭这伙地主武装。王尔琢主动要求去完成这一任务。

经过周密的安排,王尔琢骑着大马,自称白崇禧的团长,带领一小队“国军”,后面跟着一辆装有木箱的马车,沿着大道直往小水铺进发。这时,谭芝生派往衡阳给儿子送密信的两个团丁,在路上正碰到这队很有气魄的“国军”,便主动走到王尔琢面前,问长官从哪里来,一听说从衡阳来,又问认不认识谭斗才连长?王尔琢告诉这两个团丁:谭连长就在我们团,现在已外出执行任务,要交白长官的信他可以代交,而他这次正是受白长官的派遣,前去小水铺犒赏谭团总的。他还郑重其事要一个团丁回去报信,一个留下给他带路。

谭芝生听说白长官派王团长前来犒赏,真是受宠若惊,喜出望外,赶忙出门迎接,但又不得不存戒心,暗地作了布置,以防不测。这点被王尔琢发觉,但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吩咐“把白总指挥的赏赐抬来。”六个士兵拾来三口木箱,打开一看,一箱是崭新的步枪,两箱是黄澄澄的子弹。当潭芝生提到上次派安仔跛子到贵团联系的那件货时,他又叫士兵抬进另一口木箱。打开一看,里边正是装着谭芝生上次联系要的机枪,这一来,把谭芝生惊喜得眉飞色舞,连忙吩咐摆宴为团长洗尘。

王尔琢来到团防局时,一面与谭芝生交谈,一面观察四周动静,才知道谭芝生的兵不在团防局,而是由安仔跛子带领驻扎在三公庙。只有到三公庙去,才能端掉谭芝生的老窝。当他听到谭芝生吩咐摆宴时,便说:“团总,何不到三公庙去摆宴?也好犒赏犒赏那些有功士兵!”

谭芝生因安仔跛子上次去过衡阳,也想要安仔跛子辨认一下这位“团长”,一听王尔琢说可去三公庙摆宴,正中下怀,马上表示赞同。而安仔跛子以为来的是他上次没有见到的团附,又听说送来了这么多枪支弹药,还有他上次联系的一挺机枪,高兴得对王尔琢又是递烟,又是敬茶,毫不见疑,谭芝生也疑虑全消。

在王尔琢提出“今天我们要来个官兵同乐”的倡议下,三公庙内有说有笑,酒宴大开,碰杯猜拳,热闹非常。霎时,王尔琢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发出信号,在场的革命军战士一齐动手,缴了团丁们的枪,安仔跛子刚拔出手枪,就被革命军战士一脚踢掉,同谭芝生一起,被王尔琢及战士们击毙。

3月3日,朱德率领工农革命军,再次攻占了耒阳县城。不久,国民党当局派九个师对湘南工农武装进行夹击,加上中共湘南特委执行的“左”倾盲动政策,严重脱离了群众,因而工农革命军已不能在这里立足,3月下旬,朱德、陈毅率部退出湘南,分两路向井冈山转移。

王尔琢在革命军转移必经的敖山庙,同国民党十九军胡宗铎部打了一仗,消灭了该部李宜萱师的一个团。原来李宜萱奉命进军敖山庙,妄图阻击向井冈山转移的革命军。但王尔琢抢在前一天到达了敖山庙地区。经与敖山区委负责人察看地形以后,认为可以用计把敌人装进敖山庙这只“鼓肚瓶子”里,再把“瓶颈”处那座小桥一封锁,就可以把装入瓶肚的敌人统统吃掉。他一面要战士封锁消息,一面在敖山庙放些干粮和猪肉,然后在四周山上埋伏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宜萱师一个团来到敖山庙村,当疲惫的敌军高兴地做饭煮肉时,“瓶颈”的小桥顿时被工农革命军机枪封锁,而四周山上的革命军,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直扑“鼓肚瓶”中的敌人,使这一个团全部就歼,工农革命军顺利奔向井冈山。

1928年4月底,王尔琢随朱德,陈毅率部在井冈山与毛泽东会师后,被任命为新编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参谋长(不久改称工农红军第四炽)兼二十八团团长。从此,他为创建和保卫井冈山根据地而进行频繁和艰苦的战斗。

王尔琢率领的二十八团,在历次战斗中,曾被敌人称为“飞兵”。这是他同蒋介石的七十四师师长杨如轩的作战中赢得这一称号的。为了对付杨如轩分兵对井冈山的进攻,他按照朱德的部署,率部日夜兼程,佯攻遂川,并与二十九团配合在黄坳围歼了杨部的一个先遣营,第二天又攻占了永新城。

当杨如轩纠集四个团的兵力,从吉安出发,“夺回”革命军主动撤离的永新县城后,不再出永新城了。为了引蛇出洞,王尔琢奉命率二十八团和三十一团一营,随朱德长途奔袭湖南茶陵,在高垅歼敌一个营,打垮敌两个团。这时,杨如轩以为工农革命军远离根据地,井冈山必然空虚,即令两个团从龙源口进攻宁冈;同时派七十九团到永新莲花边界的里田一带布防,监视去湖南的革命军动向。

杨如轩部的出动,给工农革命军的歼敌造成了有利的战机。这时,王尔琢率十八团奉命立即回师永新。当天下午从高陇动身,第二天黎明即到达离永新约三十里的里田墟。在那里歼灭一伙地主武装靖卫团。接着赶到离永新城十五里的草市坳,利用有利地形,布下围歼敌七十九团的罗网。当上午十时围歼战斗结束后,乘胜直扑永新城。当他们冲进敌七十四师师部时,杨如轩已经逃走,而桌上的留声机,还在转动着唱片呢!

敌人不明白革命军为什么会来得这样快。说“真是飞兵!”从此,王尔琢的“飞兵二十八团”的威名,就这样在井冈山传开了。

王尔琢英勇善战,尤其在不利的情况下,更是坚定果断,迎难而上,力挽危局,争取胜利。这年六月间,当赣敌杨池生带五个团、杨如轩带两个团,再扑永新时,由他率二十八团在老七溪岭阻击杨如轩的两个团的进攻;而朱德、陈毅则率部在新七溪岭的望月亭抗击杨池生部。这时,老七溪岭的制高点百步墩已被杨如轩部抢先占领。6月23日,龙源口战斗打响之后,朱德、陈毅指挥革命军在新七溪岭打退杨池生的多次进攻;而他在老七溪岭连续组织三次冲锋,都未能把制高点百步墩拿下。他反复衡量了当前的局势,说强了个别干部要求后撤的错误意见,与党代表何长工挑选了一百多名骨干分子,组成若干个冲锋小组,利用林木山石作掩护,悄悄地靠近百步墩。当他命令在茅管拗的红军用猛烈的火力压制敌人阵地时,在一阵冲锋号号声和喊杀声中,冲锋小组从各个角落冲上了百步墩,把敌人赶下了老七溪岭。这时,他一面派一个营追赶逃敌,一面自率主力赶往新七溪岭支援朱德、陈毅的战斗,很快把杨池生部也打垮了。这一仗,就是有名的“龙源口大捷”,红军第三次占领了永新城。在中共湘赣边界特委领导下,红军这几次战斗的胜利,使井冈山根据地进入了兴盛时期。

1928年7月间,王尔琢率领二十八团和二十九团联合作战,攻克了湖南酃县县城之后,8月,湖南省委的代表利用一部分战士的思乡情绪,不顾他和朱德、何长工等人的反对,强行把二十九同等部队拉往湖南。为使二十九团免遭覆没,他随朱德带领二十八团紧跟在后,牵制敌人。

二十九团攻打郴州,先胜后败,撤退时,完全溃散,只有一部分在汝城北面与二十八团合并,重返井冈山。当部队行至江西崇义时,担任前卫的二营营长袁崇全留下一张纸条,上写:“活捉朱德,枪毙陈毅、王尔琢、何长工。”

二营的四连和六连发现行军路线不对,没有上袁崇全的当,主动走了回来,可是五连和迫击炮连却被袁崇全骗走了。王尔琢考虑袁崇全是自己的同乡,平时也很听自己的话,可能是一时糊涂,走上了错路,决定亲自去“把他们喊回来。”

朱德同意了王尔琢的意见,并派一营去追赶在逃部队,先将他们包围起来,然后让王尔琢前去喊话。当一营在思顺墟追上在逃队伍时,王尔琢和党代表何长工于8月26日晚带着警卫排也来到了思顺墟。当他们快走近思顺墟街口时,哨兵向他们开了两枪。王尔琢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大声喊:“不要打枪了!我是你们的团长,来接你们回去的!”哨兵听到是团长的声音,真的不再打枪了。他带着警卫排,在思顺墟的街道上边走边喊:“同志们,快回来革命吧!”

正在一家旅店楼上打麻将的叛徒袁崇全,听到王尔琢的喊话声,吓了一跳,立即带着五六个亲信,从旅店蹦了出来,夺路而逃,正好碰上了王尔琢。何长工见形势不对,马上喊声:“卧倒!”警卫排闻声卧倒,而王尔琢却站着不动,问道:“你们是二营的吗?欢迎你们回来革命啦!”话音未落,袁崇全用手提机枪打出一梭罪恶的子弹!他胸中三弹,倒在血泊之中。

受骗的五连和迫击炮连的士兵,看着他们平日敬爱的参谋长躺在血泊中的遗体,嚎啕大哭起来。一齐高呼“活捉袁崇全,为王参谋长报仇。

在王尔琢牺牲后的第二天,朱德、毛泽东都先后赶到思顺墟,痛悼这位亲密的战友。

追悼会在宁冈砻市举行,由陈毅主持,朱德致悼词,毛泽东亲笔写了如下一副挽联:

一哭尔琢,二哭尔琢,尔琢今已矣,留却重任谁承受?

生为阶级,死为阶级,阶级后如何,得到胜利方始休。

王尔琢牺牲时,才二十五岁。但他所开创的革命业绩,将与井冈山共存,他一心为革命的高尚品德,亦将与日月同辉!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