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作为,湖南长沙人,又名东阳,号有富,1899年12月10日出生在浏阳柏嘉乡铃泗村一户殷实农家。有兄妹九人,他排行第七。父亲陈果才,是个读书人,深知求学的重要,特地聘陈端生塾师,来家为子女设馆课读,并允许邻村学生入学。他从小读书勤奋,常得老师赞赏,更为父亲喜爱。1912年,他十三岁时,考入长沙县嵩山高等小学,1915年毕业。同年秋,又考取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被编在十五班。在五年的学习生活中,因受毛泽东、陈昌等进步青年的影响,他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由于成绩优秀,又热心社会活动,他被选为第一师范学生自治会负责人之一。他有理想,有抱负,这在他所写的两首无题诗中可以看得出来:
一、
地大物博我中华,为何贫穷国运差?
安得人如班定远,匈奴不灭不为家。
二、
寂寂城南月满楼,麓山湘水锁深愁;
学书学剑缘何事?为挽狂澜赴国仇。
1920年秋,陈作为从第一师范毕业,与新民学会会员陈昌一起回到浏阳。1921年2月28日,他和陈昌借西乡各界上层人物在金江高小举行祭孔盛典的机会,发表了改革教育、提倡新文化的讲演,得到进步教师及开明士绅的支持。不久,他被聘为金江高小教学主任,陈昌负责训育工作。
陈作为办学,有胆有识,敢于革新。特别在夏明翰、陈清河、傅昌钰等进步青年被聘请来校任教后,使得金江高小一时群英荟萃,生气勃勃。在教学中,他倡导传播新文化,推行白话文,摈弃了一些旧的教学内容。此外,他还参与创办《浏阳旬刊》,组建浏西教职员联合会,创办金江女校等,对推动全县教育革新,起了很大的作用,并受到陈昌的赞扬,说他“是个真正敢作敢为的人”。
1922年冬,经夏明翰介绍,陈作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3年春,因在金江高小组织师生举行抗议日本帝国主义拒不归还旅顺、大连的游行示威,他遭到学校当局的刁难,最后被迫辞职,离开金江,来到长沙。因得到浏阳旅省学友会的支持,他先在长沙韭菜园办了一所补习学校——楚材中学,自任校长,为一些没考取学校的学生提供就学机会,曾获得一些社会人士的好评。1924年3月,广州黄埔军校在长沙招生,他决心投考军校,初试时虽取得第一,但去上海复试却名落孙山。他没有气馁,而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志在必得,“考不取第一期就考第二期”,并在已录取的同乡赵自选、郭一予的资助下,一起同往广州。
陈作为来到广州后,因找地方做工不着,曾一度用典当衣物来维持生活。后来又在赵自选、郭一予的帮助下,到黄埔军校当文书,才使生活安定下来。经过自己的努力,他于这年秋考取了黄埔军校第二期,编入工兵科学习。不久,他以共产党员的个人身份加入了国民党,并同周逸群等共产党员以及进步同学一起组织了火星社,从事军校社团的进步活动。1925年1月14日,在举行的国民党黄埔军校特别党部的改选中,他当选为财务委员,火星社的周逸群为常务委员,吴明为宣传委员。2月,他又担任黄埔军校新成立的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经理部部长及会刊《中国军人》以及《青年军人》旬刊主编,除积极协助联合会负责人蒋先云等处理日常会务外,他还通过两个刊物同国民党右派势力孙文主义学会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特别是他在刊物上刊登那幅画着戴季陶身穿长袍马褂,头戴瓜皮疙瘩小帽,十分吃力地背着孙中山的塑像,朝着阴森破烂的孔庙走去,而洋人、军阀、党棍站在两旁拍手称快的情景,把国民党右派反对孙中山革命理论的丑恶嘴脸,勾画得淋漓尽致,给了国民党右派以狠狠的打击。
1925年5月,陈作为随黄埔学生军抵达潮(州)汕(头)地区,转至潮州分校学习。不及一月,又奉命回广州参加平定军阀杨希闵、刘震寰叛乱的战斗。战事结束后,他回到黄埔本校学习。在这一期间,他在频繁参加外出作战的情况下,仍然出色地完成了步兵教范、工兵操典、地形学、架桥和爆破实施等军校规定的课程。9月,他被分配到谭延闿的湘军(第二军)第六团任党代表。
10月,陈作为带领的第六团开赴广东北江。这时,他给妻子写了一封信,信中曾这样说:“……我现在是革命军人了,干革命是难免牺牲的,如果我牺牲了,你当自由改嫁,不要受封建的束缚,误了你的青春……”不幸的是。这封信竟成了他给妻子的遗书。这年年底,他在北江与小殷军阀部队作战时,因侦察有误,在敌人的伏击圈内被俘。敌人把他带到一个埋锅煮饭的地方审讯,他一字不答,敌人又是吊打,又是用开水淋他。当第六团赶到将他救出时,他已昏迷不醒,急送广州韬美医院抢救,随后又转至广东省立医院,终因伤势过重,脑血管破裂,于1926年1月1日逝世,时年二十七岁。他的遗体先葬在广州黄埔岛上的平岗,后改葬东征阵亡烈士纪念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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